“不能典当?那你别跟我说,你问你们三柜,这东西到底能当,还是不能当。”赵冠侯用右手一指那位三柜“他亲口跟我说的,你们元丰甚么都收,可没说不罢手指,现在切下来再说不要,晚了。明天要想说不收,那我们,就得好好说道说道了。”
“当指头?”朝奉愣了一下“豪杰,打趣不是这么个开法吧,津门自有当行以来,当龙衣当蟒靠,可没传闻过当手指头的事理。身材发肤受之父母,不成随便破坏,怎能拿来典当?”
“鄙人既然在此做朝奉,固然不敢说替店主做主,但是收当之事,天然我说了算。这位朋友,您身上带了甚么宝贝,无妨拿出来,也让我开开眼?实不相瞒,小号固然是分号,柜上也存了几万两现银,如果你带的宝贝代价太高,咱四周就是钱庄。三十万四十万,到那便能够提款,您把宝贝赏下来,让我开开眼吧。”
比及赵冠侯转过来,他细心打量,就看到了他身前纹的刺青,腰里插着匕首,心知多数是津门街面的地痞。这帮人家无恒产,乃是当铺熟客,这里背后的背景是庞管带,也不如何怕地痞肇事。即便那柄匕首,他也没如何往内心去,后院里养着好几个护院,离这不远就是城门,那边有几十守门官军,如果真有人发了疯敢抢当铺,包管逃不掉。是以这位朝奉只打量几眼,就不紧不慢的问道:“你要当些甚么?”
他的腿已经好了大半,不靠着拐已经能够走路,苏春华确有手腕,断骨接驳的恰倒好处,高低台阶涓滴不费力量。当铺不比其他买卖,不会有伴计在门口迎宾,也不会有任何欢迎词,对待客人也没甚么好脸。
“别问我当甚么,我要先问一下,你们当铺收甚么。”
在当铺两旁的门柱上,挂着“未登龙虎地,先入发财门”的门联,虽说贫民离不开当铺,但是当铺的买卖与珠宝行一样,客人始终不会太多,即便处在黄金地段,当铺里半天不进一小我,也是常有的事。
赵冠侯点点头,将本身的左手,顺手在柜台上一放“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是想要看宝贝么,轻易的很,宝贝在此,请你收当。”话音刚落,他的右手已经伸到腰间,随后一道亮光闪起,一柄雪亮的匕首被他抽出来,在空中划了道圆弧,飞速的落下。
总号那边传闻是碰到甚么好东西,几个朝奉与伴计,都分了一笔不小的花红,二十个分号,全都攒足了力量,想要有样学样,是以对于浅显的当物有些不上心,态度上,也就比以往更冷酷。
头柜、二柜的朝奉听到叫声已经赶过来,几名身强力壮的保镳护院,也提了棍棒从后院赶过来,可看到是赵冠侯掉了一节手指,这便没法脱手。加上一些路人,也恰在此时进了当铺,这些护院也就做不了甚么。侯兴混在人群里,悄悄鼓励着
再往里走就是二柜,收的是些皮货以及略好一些的家具。而在最内里,则是头柜,那边专收珍宝古玩,名流书画,半年一定事情一次,但是对目光要求最严,非是大里手不敢担此重担。于当铺以内,以头柜职位和报酬最高,非其他两柜所能比。
“不等了,明天就明天吧。前几天城门制止通行,行人也少,明天方才开了门禁,人出入的最多,这时候不脱手,你比及甚么时候。”
在这么多外人面前,不管元丰如何霸道,也不敢脱手打人。头柜的朝奉,戴着玳瑁眼镜凑上前来,赶紧叮咛道:“来人啊,快给这位豪杰拿药来。这是如何话说的,来当东西,代价多少好筹议,如何这么想不开,要断了本身的手指?”他边说边将手伸畴昔,想要将断指拿走。哪知赵冠侯把脸一沉“别动!这是当物,咱还没说好价呢,这东西一动,可别赖我说你元丰号脱手抢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