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上,我当然明白,以我们的友情,你绝对不会害我。慢说是我们的友情,就是说公事,我也该为国着力。但是我的身材,你也看到了,这脚实在是……坐在家里,闲谈几句尚可。真如果委我以重担,做此官,行此礼,以我现在的身材,怕是不堪胜任。再说,这两年闲下来,人也待的懒了,再让我操心军务,心不足而力不敷,怕是要误公事。”
“端陶斋死了,四川大乱,七千万川人起来造反,我看这回,盛补楼又当如何安抚。他本来收四川路权,就是成心罗织大案,用以折我羽翼。却未曾想到,现在大乱已生,他又如何压抑。端陶斋是才子,可惜,这个期间,已经不是才子的期间,天下,终偿还是要属于能人。朱尔典和板西八郎都说过,将来的天下,是一个属于能人的天下。弱者将被强者吞噬,公理道义,都要让位于力量强权。中国强大,就要被强国凌辱,端方无能,兄弟两人,皆丧于乱军之手。仁义品德,这时候都没有效处,只要兵权气力,才气保满身家。他平生酷好金石,不蓄私产,这一死,家里的人生存怕是要出题目,冠侯,你替我送两万银子给他家度日,再把那些收藏想体例弄到山东去。办这事,你最善于。”
赵冠侯点头道:“姐夫所言甚是,殷盛此人,吃喝玩乐样样皆通,但是说到领兵兵戈,一无所长。若说纸上谈兵,他倒是连纸上谈兵都做不到,如许的人到了前敌,实在是没甚么用处,上面的部下也不会服帖。我们是姐夫练出来的,都情愿服从您的号令,殷午楼这等人,还不配批示我们。”
他手上那份电报,是从四川展转而来,上面的内容,倒是袁慰亭的后代亲家,旗下三才子之一的端方端陶斋,于资州被戮。所部新军,已经背叛,其人头被背叛的军队送往武昌,详细下落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