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之间,一行人已经到了居任堂,唐天喜愣住步子,只让赵冠侯一家出来。袁慰亭并不在,只要一身盛装的沈金英,含笑而立,见面以后,两步上前,拉住赵冠侯的手高低打量,边打量边嘉奖道:
沈金英见摆布没人跟上来,将手搭在赵冠侯肩膀上,柔声道:“你晓得你姐夫不轻易就好。他比如是个大师长,顾了这个,又要顾阿谁,哪一点顾不到,都会出弊端。一家人过日子,一碗水端平,是可望而不成及的事,总要有人亏损,有人占便宜。谁亏损多呢?谁离家长近,谁亏损就多。有事情老是想到他,如果他的日子过的比别的兄弟姐妹好,那更是有事有他,好处没他。白叟的设法,是不能肥肉添膘,可落到上面的后代身上,内心天然会有其他的设法。”
沈金英点头道:“我可也是这么说,我还想着,有朝一日把皇后的那套凤冠霞帔借出来,往身上这么一穿。你姐夫穿上龙袍,跟我往一起一站,这如果给我们合一张影,你说得有多好。让人也看看,八大胡同出来的如何了,还是能够母范天下,为天下人所养的皇后。”
沈金英也不再理睬陈冷荷,而是问着简森在山东的景象,又拿她和赵冠侯的干系开了两句打趣。随即看着她手上的那枚戒指,问着她是否喜好。
“姐,您有话直说,不必绕弯子。”
“我懂,这些土财主,在乡间没法无天,不把你这个大帅放在眼里,还想着结合张员摈除你,这我也晓得。但是再不管如何说,性命关天,你哪怕杀一两个,也好过杀一家子啊。这事闹的太大,孔教会的人不承诺,康祖诒都发话了,说是不能不了了之,如果大总统包庇,孔教会必然要申述到底。你也是晓得的,你姐夫头上这个大总统,还加个临时的帽子。不能定宪法,建国会,他这个临时的帽子就摘不掉。你想一想,我们这么大一个国度,连个正式的总统都没有,不是叫人看不起么。”
徐菊人曾表态,身后不肯意入二臣传,以是金室退位以后,徐菊人并未在袁慰亭部下退隐,反而买舟山东,隐居于青岛。但是不久之前,普鲁士总督设席宴客时,徐菊人随地吐痰的坏风俗难改,一口浓痰,吐到了普鲁士总督经心筹办的地毯上。
沈金英点点头“还是你看事看的透辟,我就跟你姐夫说过,与其把你派到外边,还不如留在京里。九个部呢,如何就不能让你当个部长?年纪轻如何了,秦朝的甘罗,七岁能够当宰相,也没人说甚么,如何到你这就不可了?说这事,内心就有火,来,陪姐姐内里转转。”
中国虽是弱国,但是地大人多,且山东还派出了一支五百人范围的军队,进入扬基参战。当然打出的是雇佣兵的灯号,但实际景象,是瞒不过列强耳目的。阿尔比昂和普鲁士,都在向袁慰亭施加压力,但愿中国加大或停止对北方邦的援助。
“你在苏北做的事,过分度了一些,杀了那么多的人,还都是孔教会的,这很不好。你看你姐夫,他跟康祖诒是老朋友了,但是那又如何样,康祖诒返国,你姐夫不还是把他当贤人供着。这天下,不能没有教养,如果没了品德教养,就要天下大乱了。民气总得有个东西束缚着,才不至于大坏。贤人之道,在咱中国用了几千年,必定不是一个坏东西,不能说为了办共合,就不要贤人,不要祖宗了不是?那些人做的事就算做差了,你也该跟你姐夫说,让他来为你办。莫非你还信不过姐?有我在,老是能叫你出气,不会让他们好过。你这把人一杀,有理也变成在理,你也是老公事了,这还看不明白?”
赵冠侯道:“那姐夫的意义是,要治我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