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对敌手的尊敬,姬牧野沿习了扶桑剑道法则,长剑并未提早出鞘。是以横山秀的拔刀一击,根基上达到了居合剑术的目标——姬牧野一向未能拔出长剑。
“剑仙李棠溪?”横山秀大吃一惊。
他目睹姬牧野抬头倒下,长刀正待再次斩下时,姬牧野长剑在沙岸上反手一挑,身材如弹簧般弹起,在空中翻滚半周,长剑从后往前横撩,剑尖划过一道弧线,直刺横山秀脖颈,堪堪停在耳后半寸之处!
奇迹如此,豪情也是如此,这便是他落魄江湖的本源。
号称珠港后花圃的西贡,是珠港少有的未开辟地区。斑斓的半岛上,独一一条小街贯穿此中,沿着海岸蜿蜒开去,大部分保持着数百年前的原始风采。
南海之滨,珠港。
“承让!”姬牧野收回长剑,反手插进了剑鞘。
横山秀点头答允,却死不伏输地说:“牧野君,五年后我会再来应战。若能胜得一招半式,我会留在中原,与中原妙手一一对战,剑道不成,扶桑不归!”
“倒是巧了,剑仙跟龙神将有一场出色的对决。现在去渝都,应当还赶得上。”
姬牧野好不轻易止住笑声,严厉地抱拳见礼说:“横山先生,你曲解了。我不是嘲笑你,而是嘲笑我本身。
“落空应战的勇气,才是最热诚的失利?!”
李棠溪曾周游扶桑,连胜数十名剑道妙手,包含居合道的前辈在内。横山秀当时髦未出道,只闻棠溪之名,未见剑仙其人,当即倾身问道:“牧野君可否代为举荐?”
横山秀双手握刀高举,却生硬在了半空当中。
姬牧野从椰树下拾起一柄龙泉宝剑。这柄剑并不是姬牧野的,而是横山秀为了应战他,提早为他筹办好的兵器。
西贡大浪湾四周,有一片依山临海的别墅群。别墅外的椰林中,有一黑一白两道人影,面朝大海,顶风而立。
“尽我所能!”
横山秀的神采并没有多少失落,深深鞠躬道:“多谢牧野君指导!”
这座有着“东方之珠”佳誉的海滨都会,曾被西方国度殖民超越半个世纪,二十多年前才回归到中原的度量。
西方来贡,故名西贡。数百年前的中原大明帝国,曾调派郑和七次下西洋,而后很多西方国度来华朝贡和贸易,这里便是西来朝贡船只停靠的港口。
横山秀插刀入鞘,长笑一声说:“哈哈哈哈……牧野君,我终究拔出了长刀!”
玄色居合道服的,是东渡而来的扶桑剑道妙手,横山秀。
一道波浪从远处缓缓移来,泊岸时化为八尺巨浪,轰地一声冲向沙岸。与此同时,横山秀化为一道缓慢的魅影,刹时闪现到姬牧野身前!
长刀击中剑鞘,横山秀毫不断顿,从姬牧野左边擦身而过,三尺居合长刀,终究完整从刀鞘中抽出!
姬牧野愣住了脚步。
呛啷!
姬牧野的长剑“呛啷”一声出鞘,剑尖如闪电般击出,在横山秀的长刀根部一点,荡开对方长刀。横山秀左手离鞘,双手握柄,借双臂之力将长刀振摆回原位,从姬牧野左肩后侧,一记标准的“法衣斩”斜斩而下!
瞬息之间,两人已完成第一回合比武,同时互换了位置。
呛!
姬牧野不再多言,左手持鞘双手抱拳,表示对方出招。
“横山先生,我记得你们扶桑的伊東浩司说过,人的好坏,不是通过和别人比较获得的,而是由本身决定的。”姬牧野双手抱拳答道:“横山先生何必固执于胜负?”
横山秀低头说:“居合十式,均以拔刀、斜斩和收刀为方法。刚才为拔刀一击,尚余一式‘法衣斩’,想请牧野君指教,同时也想请先生尽力脱手,奉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