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与繁华都会一山之隔的小山村,便是范四娘隐居之处。村落里除了菜地以外,根基看不到农田,入眼的是大片大片富强的梅林。云开问过苏杭才晓得,本来农田产出太低,村民们在田里都种上了梅花树,春季时剪去老枝抖擞新枝,比及寒冬腊月梅花盛开时,再将枝条剪下送去城里出售,硬是把小村变成了渝都的寒梅园。
“哟,还真记恨上啦?”夏晗霜挽住他另一边胳膊说:“有则改之无则加勉嘛。姐姐的意义是叫苏杭离你远点,我担忧她成为琴仙第二,到时候悔怨莫及呢!”
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抵挡,云开决定颠覆三座大山,哦不,是四座大山……万分不舍地将胳膊从两人胸前抽了出来。
因为云霜公司离渝州大学近,夏晗霜是同事送过来的,便一起上了苏杭的车,云开被孤零零地赶去了后座。三人在车上筹议了好久的礼品,也没想到送啥合适,云开最后说:“算了,人到情意到。礼品我们不买了,估计琴仙也不会在乎这些俗礼。”
范四娘带上院门分开时,隐晦地瞪了云开一眼,云开不着陈迹地点了点头。
“STOP!”云开感觉鸭梨山大,有些不舍又有些头疼地说:“你们究竟想玩哪样啊亲?再玩下去我喷鼻血给你们看……”
在漂渺的琴音中,苏杭取过茶叶后没用茶斗,而是手腕悄悄一抖,茶叶如同一排大雁,排着人字飞入茶壶,竟是一叶未落。给茶壶里倒了小半壶水后,苏杭在茶台上轻击一掌,茶壶跳起两三寸高,她双手虚抱,茶壶就在两手之间临空扭转起来。
苏杭明天穿了一条红色浅花的亚麻长裙,上身套了一件灰色的长袖毛衣,脖子上还围了一条米色的领巾,看上去仙仙的模样。她拿茶匙取了茶叶,那茶叶在阳光下光彩嫩绿油润,形状纤细如银毫,香气芬芳鲜嫩,就是云开前次在酒吧喝过的蒙顶甘露。
琴仙住在范四娘家里。熟谙线路的苏杭开车,沿着滨江路上了高架,穿过慈母山隧道以后下了高架,开进一条崎岖的盘山小道,沿着基耕道往山上走了约莫四五分钟,才来到一个山谷中的小村,一起上花去了半个多小时。
云开三人不晓得的是,此时聂聆音所弹奏的,恰是她前两年创作的《锦瑟》。
一会儿吴妈端了炭炉和茶台出来,云开上前帮手将茶台摆好,苏杭起家洗过手后,又让吴妈取了香炉过来,焚了一柱香后才坐上茶艺师位置,拿开水冲烫了茶具,玉手悄悄一扬,四只纯白的陶瓷杯,一溜儿整齐地排在了茶台上。
院子一角的葡萄架上,葡萄叶已经泛出橙色,在阳光下显得富丽而凄清。葡萄架下是一张石桌,上面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落霞古琴。
范四娘也闻声而出,给三人搬了几张腾椅,回身筹办去泡茶。苏杭说:“四娘让我来吧!没给音姨带礼品,我沏杯茶表示一下敬意……”
“早传闻苏丫头茶艺了得,可惜四娘该去酒吧上班了。”四娘哈哈大笑说:“有事情你叮咛管家吴妈帮手,我就不陪你们了。”
夏晗霜和苏杭两人,估计本身也感觉玩过火了,红着脸一阵嘻嘻哈哈大笑。
扬子江中水,蒙顶山上茶。蒙顶甘露是中原驰名的佛茶,相传在西汉末年,蒙山寺院中有位甘露禅师,在上清峰栽种了七棵茶树,这七棵茶树高不盈尺,不生不灭,人称仙茶。
云开用力地鼓掌点赞。与琴仙跟苏杭的合作演出想比,范四娘给他泡过的那壶茶,的确就是焚琴煮鹤牛嚼牡丹,一样的茶叶,境地倒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你?”苏杭一边启动发动机,一边毫不客气地打击道:“连我们俩都瞧不上的礼品,琴仙必定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