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我躺倒在床榻上,也没能想出要如何摸索芍药,但是百花楼的床榻当真是香软,躺下没多久,我便眼皮酸胀,身子发软,沉沉地睡去。
“莫怕,你现在在鸨母眼里是块儿宝,是了不得的摇钱树,就现下景象,她不会教你出来应客。”师父从椅子里站起家,立在我跟前按着我的肩膀,“师父就在近前,不会走远,倘如有登徒子对你心胸不轨,师父岂能袖手旁观着?”
说完这些令人沮丧的话,他便抬脚往门边去,“你早些歇着,明日打起精力来,好好尝尝鸨母林妈妈,另有那芍药。”
我天然是不晓得教乐所究竟有没有晨课这一说,不敢胡乱浑说,便只好避开这个问,移民向她施礼一面答道:“妈妈赎过,海棠昨日自教乐所出来,坐了一起的车,又走了好些路,才到了百花楼,夜里浑身酸痛,再便是此地陌生,还未及适应,眼睁到天半亮才阖上,这一睡,又睡迷了。”
吃过两盏茶,我渐渐地捋了捋思路,遵循师父的推断,作怪之人如如果百花楼里的人,不是林妈妈就是芙蓉与芍药。芙蓉正远远地养着病,林妈妈看起来是一心一意地要将我当作一株摇钱树竖起来,也不像是要兴风作浪的人,剩下的唯有百花楼的另一个花魁选人芍药了。
这一觉睡得甚是香沉,也不怪师父总说我缺心眼,在如许一个陌生的处所,也能睡得踏结结实。终究将我惊醒的,是一阵紧过一阵的拍门声。
林妈妈了然地舒了口气,扭头向身后跟从而来的小丫头道:“愣着何为,还不快服侍你海棠姊姊换衣梳洗。”
我放下净面的布帛,走到小丫头身边,伸手在她的腰眼上揉了几下,小丫头欢畅地笑起来:“海棠姊姊你真短长,几下就不痛了呢。你如何会这个?”
“师父……”提到要在这青楼里装模作样,我顿时又迟疑起来:“我怕……怕是没法……”我局促不安地捏着衣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