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在盗取你的芳华。”师父沉沉地回道,声音冷得教人犯怵:“她也堪配。”
我见他扎挣着想从地下站起家,尽力了几次都爬不起来,便以手臂撑着身子往门外爬,可每往前爬一步,脚后便好似有一股力,将他拽了归去。
他刚要将门半阖上,有人伸臂一推,将那门又推开,并将他一同今后推出两步。他踉踉跄跄地勉强站稳脚,一昂首,对上的恰是师父愠怒却仍带着笑的脸。
但见那大箱子里头只要六卷画轴躺着,除此以外,便再无别的甚么东西了。师父伸手从里头取出一幅卷轴,翻开来看倒是齐划一整叠在一起两幅画,盖在上头的一幅画中,是一名穿着素净的老妪,上面那一幅是个年青妖娆的女子。
上头那幅画中的老妪,我见过,恰是玉迎人画舫中,在我和师父跟前老迈而亡的玉伶。那模样太惊悚,是以我记得特别深切。
师父一把夺过他手里的笔,厉声道:“画像安在?”
之间他坐在百花楼门前嚎啕大哭了一阵,来交常常的人见有个大男人席地坐在百花楼前痛哭,皆不当回事,瞥一眼便擦身而过。百花楼里吃醉了酒缠着女人浑闹,又教楼里的小厮们扔出来的酒客比比皆是,确是不算希奇。
末端还是赵善防叱责了一嗓子,命人将那韩画师扔了出去,自个儿气恼地“哼”了一声,拂袖而去。我看着他那做派,也不似经常流连欢场的,本日也不知是为何,莫名其妙地跑来,目睹了这一场闹剧。
韩画师战战兢兢地直点头,下一个瞬息,他便教一大团暗火团团围住,火光并未曾沾他的衣,他却连连凄然惨叫。
我站在门口,俄然膝盖上便是一痛,重重地颠仆在了地下。我的腿膝上传来一阵钝重的疼痛,仿佛有甚么东西正在我的肌骨内敏捷干枯,筋骨每动一下,都如刀劈普通,我忍不住低低地嗟叹了一声。
“你若还是不肯舍出画笔,我便教你一世都受这地火焚心之痛,求死不得,每一息都生生受着。”师父侧面向着我,火光映在他的面上,神采甚是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