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容家三公子这会儿已经在晋商会馆住下了。”被派出去盯着容昭的主子从街劈面仓促赶过来,在赵沐身边低声回道。
“王爷是说她?”容昭看了一眼中间侍立的梅若,笑道:“她是我娘亲从小给我挑在身边奉侍起居的人,容昭自小懒怠,风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以是这丫头走到那里都跟着我。今儿倒是叫王爷见笑了。”
“王爷放心。若为改革科举之故,老夫情愿身先士卒,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吝。”谢纶人老心不老,当即立下豪言壮志。
“呵呵,王爷这是笑话鄙人么。这穷乡僻壤的能有甚么好东西?”容昭干笑了两声,也抓了几颗花生在手里剥着。
“王爷是想……?”主子摸索着问。
“是么?既然容公子说好,那本王必然得尝尝。”赵沐说着,端起那杯茶来悄悄的啜了一口,也赞道:“嗯!正宗的云滇老普洱,起码藏了七八年了。想不到这里也能喝到如许的好茶,看来想要在肃州尝到好东西还得跟着容公子才行。”
“嗯,走,带本王去瞧瞧。”赵沐说着,上了一辆毫不起眼的马车。
“请转告容公子,是故交来访。”睿王赵沐朗声道。
“那里话!王爷是朱紫,常日里请都请不到呢。只怕这粗鄙小馆并没有好茶,要惹得王爷嫌弃了。”容昭嘴上客气着,内心却暗骂你特么的来都来了,老子也不能把你个王爷赶出去啊!
牧羊犬歪了歪脑袋舔了舔容昭的手,收回呜呜的声音,如同撒娇。
赵沐借着灯光看面前这少年,见他明显是一张姣美娟秀的脸庞却有一双肆意张扬的眸子,明显能够有仪态万方,却非要表示出一身匪气,可恰好又不讨人厌,只叫人感觉纯真天然,统统都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一样。如果他收敛了这一身的不羁之气,倒也是一个清雅的公子哥儿呢!赵沐悄悄地叹道。
“晋商会馆?”赵沐游移的皱了皱眉,“他去那边做甚么?”
“此话差别!本王对公子的艳福恋慕还来不及,何来见笑之说?”赵沐笑呵呵的放下茶盏,却伸手捏了一颗花生悄悄捏开,捻了红皮去放进嘴里无声的咀嚼。
“王爷谈笑,鄙人不过仰仗父兄方能轻易而活罢了,王爷您胸怀弘愿,天然是不屑跟我等混吃等死之辈普通见地的。”容昭说着,低头悄悄吹了吹茶末,浅浅的尝了半口茶,又叹道:“嗯!这茶好!王爷不尝一口倒是可惜了。”
“小的探听过,是靖西候夫人要典当一些珠宝给悦妃娘娘当川资。感觉西凉城没有好代价,以是让三公子带着来肃州城典当……不过,这容公子也挺风趣儿,他并不直接去典当行却专门探听上京来的珠宝贩子,想必是筹算卖个更好的代价。”
“王爷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当真了。”容昭说着,把一颗花生丢进嘴里,毫无风采的嚼着。
“唉!”容昭轻叹一声起家下炕,迎至门口的时候赵沐也已经进门来,遂忙拱手道:“见过王爷。不知王爷半夜来访但是有甚么要紧的公事?”
赵沐听了这番话不由得笑了:“我就感觉这小家伙不是看上去那么简朴么!公然不出本王所料。就看这份满怀经济的谨慎眼儿便可知他不是个省油的灯。”主子不敢多言,只跟着笑了笑。赵沐如有所思,沉默了半晌又笑了:“话说返来――都城来的珠宝贩子……可不就是本王么?”
“好,很好!有谢公这句话,小王便可罢休一搏了。”赵沐欣喜的点了点头,他此番费经心机交友谢纶,等的可不就是这句话么!
容昭侧身请赵沐入内,并请他上座,又叮咛梅若:“去问掌柜的要一壶好茶并茶点来。再叮咛下去本公子这里有高朋,闲杂人等不准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