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妻啊。老二,休了这个恶妻!”蒋老太爷撅着胡子痛骂。
“娘说的这叫甚么话!”唐氏不会巧舌如簧讨长辈喜好,在人印象中,只当她是个锯了嘴的葫芦,这会子俄然开口,竟将老太爷和太夫人以及亲戚都吓了一跳。
鞭炮再次震耳欲聋的响起,伴跟着飘飞的大红纸屑,十二台嫁奁与一百零八台聘礼,就那样排着长龙一样的步队,浩浩大荡往霍府而去。
蒋太夫人挤出笑来:“妩姐儿,大人的事儿,你个孩子家的……”
说着话,唐氏带上乔妈妈,独自出门,叮咛了一向候着的霍家人道:“这便出发吧。”
“你的确恶妻!”
蒋学文义正言辞道:“爹娘不必说这些,这些聘礼断乎一分留不得,待会儿都跟着妩姐儿的十二台嫁奁抬回霍家去。我们预备的嫁奁本来与聘礼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本就叫人说嘴。我如果将聘礼留下,岂不叫人戳着脊梁骨骂‘卖女儿’?我蒋玉茗一世英名,断乎不成毁在一个贪字上!”
大伯母与三婶深表同意,可不肯做出头鸟。只在闻言后连连点头。
蒋学文和唐氏已经气的神采煞白。
唐氏冷酷的道:“我去给妩姐儿铺房,没了你大嫂和你弟妹,莫非妩姐儿就成不了亲了?”
“二弟妹如许说话就不对了!你眼里可另有公婆?!”大伯母愤然道。
“你个没用的混账,软耳根子吧你!”老太爷愤然起家,用心恐吓道:“你如果不承诺,细心明儿妩姐儿的婚礼我们都不插手,叫你冷场,看看谁丢人!”
唐氏憋了多久的火气,现在已忍耐到极限:“我连蒋玉茗都想休了,到时候他不是我夫婿。你又装甚么大嫂来!”
蒋妩与蒋学文到了书房,安抚道:“爹,才刚娘是在气头上,您别放在心上。”
蒋学文却对家人的确有惭愧之心,特别是他派蒋妩去做的事,实在是让他惭愧至极。这会子听着唐氏的话,又素知嫡妻的脾气,若非压抑到极致,如何能开口撒泼?他们结婚至今,唐氏为她生了四个后代,在苦都没有抱怨过,更别说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