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我再胡乱测度下去,养父向我打了个手势,固然他背对着我,我还是会心了,利落地跳上马背,跟着他绕过那位石雕般凝然不动的酋长,走进了豹皮帐篷。
因为有石雕挡着,我看不到他的脚。而他的面庞,也被披风上的帽沿护住了大半,帽沿投下的暗影又隐去了他的嘴巴,以是我便看不到甚么了。
无所事事,我便四下打量起那些伊察族人,我的红脸膛的同胞。他们都紧闭双眼,虔诚又专注地默诵着圣诗,这么多核枪实弹的白种人的到来涓滴没能轰动他们,这让那二十位随行都有些迷惑不解,他们深锁双眉,核阅着这些安静得极不普通的土著民,放开了缰绳的那只手始终没从枪袋上拿开。
之前的回想在脑海中如闪电般划过,我又想起了阿谁关于圣物酥醒的预言,和第一眼看到这灭亡意味的奇妙面孔时,心头蹿升起的那一阵躁动以及随之生出的无边猜想:莫非这神之风采正在醒来?
模糊记得那匹花斑马的背上搭着一副褡裢,玉盒应当就放在那边吧。
在马赛港登船后,养父出于谨慎,决定由他保管玉盒。我虽不甘心却不能辩驳。以后又是不堪其苦的海上颠簸,到达梅里达后我的倦怠就无需交代了,直到不久前养父在空位的边沿翻身上马,我一向没顾上扣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