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风大惊用双手护住面庞,脸也转向一边,白雾渐散开,半空中俄然呈现一只飞腿,正踢在韩风肩膀。这一脚是跃起踢出的,满身重量再减轻力的感化,力量其大。韩风的人被踢得翻了出去。不过他并没有倒地,而是在雪地里一个翻滚,上半身立起来了,一只脚半跪在雪地,另一只脚蹲着,手中短刀向上高低垂起,刀刃上鲜红的血迹已固结成暗紫色。
他的瞳孔缓慢的放大,神采惨白的没有一丝赤色,一把锋利的短刀被一股力量牵引着刺进了他的小腹中间。他清楚的听到了刀切开小腹的声音,那声音就象羽毛在空中飞舞。鲜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却象秋风扫落叶时收回的沙沙声响。
文飞翻开车门,跳下汽车,就象踩在一堆棉絮中,他深一脚、浅一脚的向门前走去,身后留下了一堆乱琼碎玉。群山巍峨,阴沉,但此时就象一朵红色的庞大蘑菇,树影重堆叠叠,挂满了疏松沉甸甸的雪球儿,一阵风吹来,落在地上就象雪花在绽放。
此时,雪渐渐住了,北风也无影无踪了,四周一片沉寂。韩风挣扎着走了几步,双脚一软倒在了雪地中。在他倒下的一霎那,目光竟然变得暖和起来。他抬头倒在雪地里,俄然发明天空变得敞亮起来,身子轻飘飘的仿佛要飞起来,嘴角边留下一丝诡异的浅笑,就闭上了双眼。
越野车好象是一个风烛残年的白叟一样,在崎岖的巷子上盘跚的匍匐着。终究在被白雪覆盖下的一幢别墅前停下来。四周静悄悄的,只要雪花轻微飘落的声音,就像柳絮因风而起,相互摩擦着,沙沙的收回响声。
雪好象下得更大了,不断的簌簌往下落,覆挡住了大地上的统统。仿佛给大地铺上了一床厚厚的棉被。北风也吹得更狠恶了,好象将全部六合都吹倾斜了。两人在大雪中相互对峙着,一动不动,身上和头上都积起了雪。
雪仿佛下的更大了,也更密了。雪打在文飞脸上没有任何感受,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但是他感到伤害的嗅觉越来越激烈。他从未有过如许的感受,心内里第一次因为惊骇,而快速的跳动。灭亡的暗影,在身后向他一步步的覆盖过来。
此人就是韩风,一名天生的杀手,生就了一颗铁石心肠,人的生命在他眼里一钱不值。
手臂上的鲜血,如断线的珍珠一样,一滴一滴的流下来。瞬息之间,文飞的整条手臂都染红了。韩风手中的短刀,神出鬼没,挥动起来收回锋利的金石之声,与吼怒的北风相互呼应,相得益彰。
文飞手中的树枝被短刀一寸寸的削断,最后只剩下一截手柄,手臂上已是鲜血淋漓。他干脆将树枝望韩风脸上掷去。两人相离较近,文飞速率又快。韩风猝不及防,仓猝后退一步,再用手中短刀挡开树枝,刚想上前,蓦地面前有团白雾,铺天盖地罩过来。
“你到底是谁?为甚么要杀我?是谁派你来的?”文飞厉声问道,空旷的雪地里,响着反响。
六合白茫茫一片,已没有天与地的边界,北风呼呼的吹着,卷起成团的大片雪花肆意的漫天飞舞。文飞驾驶着车子,在风雪中艰巨的前行着。他已看不清前面的路,地上已经铺上了洁白的地毯,四周的统统到处都是银装素裹。
“拿人财帛,替人消灾。”韩风说话惜字如金,没有一句废话。话音一落,他身形闲逛,又扑了过来,行动非常迅捷,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手中短刀在雪光晖映下,收回清冷的寒光。文飞涓滴不敢粗心,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抖落积雪,迎了上去。
短刀仿佛长了眼睛一样,跟着文飞的身影高低翻飞。只听“吱”一声,刀光已划破文飞的左臂,鲜血飞溅中,点点滴滴洒在雪地里,就象缤开了几朵鲜艳的红花。这几下,均是在霎那之间产生,底子没有考虑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