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岸边的流水声音不竭,这声音听着像是一曲清忧难断的流曲,初时听着还算涤耳洗魂,但听久了,就像是烦人的音咒,绵绵沉沉,永不竭息――越是感觉这声音烦躁的时候,这声音也就越是让民气头乱得如麻。
当他再转头的时候,身后一片火烧景幕突入眼中,感受全部天下都像是着了火。地着了火,天着了火,空间着了火。红十足的火焰,仿佛一头火魔兽正伸开着吞世的恶口,要一口将人吞了出来。
蒙放说道:“乱,源于胡思乱想。”
蒙放敛去眉角上的几分皱褶,规复安静后,眼神也好似清澈了些:“这叫我如何答复你?”
蒙放拭去红若漆妆的额角上的汗粒子,长长啐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压了心中几分乱意。
黄眉妆惊诧,挤了苦苦的淡笑。
这也和蒙放之前的修为有关,之前修至世者顶峰,达到极少数人才气够达到的境地,见到的天下天然大得难以设想,见到的人天然多的难设想,见到的事天然也就小不是,天下大了,眼界宽了,心也就大了,接受才气也就超出凡人。
“你乱了。”
时候仿佛像是静止的,冗长的红色烟雾有如无尽的长廊,远远看去长廊很奥秘,但真要走不出去的时候,也就会渐渐生出惊骇了。
脚下仍然踩实在实的空中,他不由松了口气,但仅仅只是松了一口气,他眉头的皱纹添得更深。
两人顿下脚步,看了一眼身后的仙鹤,仙鹤倒是没受这红雾影响,仍然温馨跟在身后。
蒙放持续说道:“或许我们以为的雾砂有毒只是我们的错觉,实在我们瞥见的雾砂或许本就假的,我们走了那久的路,或许也都是假的。”
黄眉妆不测盯他:“如何说?”
两人回身,向着身后走去。
不过再强大的心脏也还是有个限度,毕竟蒙放现在只是筑基修为,气力上的范围,才气上的束缚,制约着他再难有之前化境期间的顶尖才气和心态。
“天下万物定论?”黄眉妆不解。
“你先说。”蒙放说。
黄眉妆的声音像是混流中的一记清流响入蒙放耳根,将蒙放从乱意中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