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王氏对峙不肯,可杜瑕对峙要做,又一点点做的细心,王氏也就由她去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钻出去,曲着两条腿儿蹲在她面前,又笨拙的挽袖子,道:“我帮你洗碗。”
夏季玩水也就罢了,眼下寒冬腊月,水冰冷砭骨,小女儿月初刚捡回一条命来,她满腔子心肝脾肺都吓得到处乱窜,到现在还没归位,如何舍得她刻苦!
做爹妈的不得宠,连带着孩子也不受正视,都是孙子,春秋也相差无几,前后脚生的,可平时宝哥真真儿的是如珍似宝,公婆有甚么好吃的好玩的都先紧着他,再不济还要三房,不到最后是决计想不起他们二房的。
饭后杜文就跟大房的杜宝一同去村中书塾上学去了,杜平按例带着宗子做活,老三因为天寒也没出去浪荡,只在中间半真半假的打动手;大房周氏和三房刘氏装模作样的说要帮王氏洗碗刷筷子,可对方刚说一句不必,就抢先恐后的回房了,恐怕慢一步就真被留下干活。
亲眼看着书籍听杜文念了两页以后,杜瑕便放下心来,发明现在的笔墨跟之前的繁体字非常靠近,意义也相通,天然也就跟当代简体字非常附近,哪怕连蒙带猜,不消教本身就能先猜出一部分字的意义来,只是好歹要花时候适应写法。
只说如此一来,杜文不免更加夙起晚睡,杜瑕恐怕他撑不住,便面色凝重地几次叮嘱,只把杜文听的耳朵都起了茧子,白日里便与牧清寒抱怨。虽说是抱怨,可语气中却不免带了点儿不经意的夸耀和洋洋对劲。
杜瑕上辈子光被一群堂表兄弟抢了,那里受过这个,顿时感觉眼眶泛酸,对峙拉着他一同吃了。
但是王氏却非常欢乐,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看个不住,一个劲儿的赞好,又问她如何想出来的。
现在他跟牧清寒也熟了,惯会开打趣,牧清寒就擂了他一拳,只说他在用心刺本身。
街道并不算很宽广,可两旁店铺林立,又有无数摊子挤得密密麻麻,另有好些个挑着担子的货郎走街串巷,边走边收回各种花式叫卖。
王氏一怔,眼眶泛酸,几乎滴下泪来。
除了这些,另有薄皮春茧包子、虾肉包子、肉油饼、糖肉馒甲等物,虽凉了,可因是杜河一起用羊皮袄子搂在怀里带回的,尚且未曾冻透,放到炕上略热热便能吃了。
杜瑕忙伸谢,又灵巧答复:“多谢婶婶挂念,已经好了,不痛了。”
杜瑕一见他指的,不由得生出一股被前人轻视的气来,这是个“日”字!谁还不认得吗?
如此这般几天以后,王氏等人目睹着杜文固然繁忙,可精力却更胜以往,不但气色好了,就连饭也能多吃半碗,不由得非常感激。
但见眨眼工夫,场中便拳脚乱飞惨叫连连,唯三没脱手的洪清、霍箫与杜文都目瞪口呆,焦急的不得了。
她不是没喝过芝麻糊,可却从未见过如此品相!公然是货真价实的好东西,断无一丝作假,怕是后代难见。
因杜文之前毫无根本,今后也不筹算考武举,阿唐就先叫他加强体质,又耍了几遍八段锦与他瞧,只说每日迟早练上几遍对身材甚好。待这个练熟了或可换五禽戏,再学些简朴的拳脚也就妥了。如果便利,再习些个骑射更佳。
“白肉胡饼、猪胰胡饼、和菜饼~!喷香的芝麻~!”
杜瑕笑道:“娘,我这个做的可好?能卖钱不能?”
等完整清算好,已经是半个时候以后,天都大亮了。
眼下重男轻女民风尤甚,他们二房又爹不亲娘不爱,兄长杜文是端庄孙子都经常被轻视,更何况她这个行五的小丫头电影?若不是王氏和亲爹以及兄长心疼庇护,她早就一命呜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