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槐握紧拳头,眼睛眯成一条线,紧盯着那道白线,她看得清楚,埋没在白线后的四只眼睛,两只炙热,两只阴冷。
无任何富丽的招数,李槐的拳头击在玄武背上,鲜血飞溅。
“砰!”
李槐一拳拳击在水面上,击起无数水柱,水柱在天空中炸开,原地下起滂湃大雨。她拳法虽刚猛,却涓滴何如不得玄武,气的哇哇大呼。
李槐将食指伸入口中,咬破指尖,将一滴鲜血抹在眼睑上,顿时看到一道儿臂粗的月华笔挺落向海面某处,她望向彼处,目光似与某种生物对接,然后浑身一震,身心都开端颤栗起来。
大鼋四肢同时拍击海面,五股水柱冲天而起,托着玄武撞向李槐。
李槐哪容玄武畏缩,双手插入水中,四肢奔腾,冲向玄武。
李槐满身一震,骨节噼啪作响,向玄武勾勾手指,挑衅道:“怂了吗?”
玄武见劈面小女人衣衫褴褛,身上多处受伤,恰好越战越勇,大鼋和海蛇四只眼睛中同时暴露惧意。
甘水自西向东注入大海,东荒城就建在这条大河的入海口上,此处阵势虽西高东低,地形坡度却并不大,故而甘水流速较缓,水中堆积了大量的淡水鱼类,也有陆地生物逆流而上,跃过藩篱进入甘水。
大鼋的背壳是其满身最坚固之处,以之戍守无往倒霉,李槐却反其道而行之,专攻大鼋最强一点。
玄武四肢摆动,数数回旋,所向无常,只是围着李槐转动,涓滴不再与她硬碰硬。海蛇仿佛认识到它的毒液对李槐不起感化,就藏在大鼋身下,不再反击。
这红衣女子上身穿大红对襟棉袄,下身穿红裤,头顶扎着朝天辫,恰是打断张毅悟道后分开的李槐。
此时大月东升,悬于东海之上,正照甘水,给江面铺上一层金子。有一叶扁舟逆流而下,飘向大海,舟头站立一红衣女子,手中无篙,纯以双脚节制舟行方向,驶向东海。
“看大鼋身上纹路,这头大鼋春秋在一千岁以上,海蛇浑身青黑,怕是海蛇中的异种,幸亏大鼋背上无石碑,不然本日打猎难成,还要葬身大海。”李槐望着百丈外的玄武,解除心中邪念,心神刹时古井不波,体内气血若大海退潮,全数回流诚意脏,引而不发。
李槐肩膀一抖,将海蛇震开,双脚在海面上一点,脚下海水凸起,她则借力飞退。
李槐脚踏水面,再次奔向玄武,以左肩装在玄武背上,将玄武撞飞出去。与此同时,她左肩红棉袄爆裂,暴露赛雪的肌肤,肩头血迹斑斑,披发着别样的美感。
玄武受挫后,潜入水中,在间隔李槐十丈处浮出水面,再不敢冒然出动。
小舟靠近入海口,有一道铁锁拦腰将甘水阻断,铁锁下一根根手指粗细的钢筋刺入水中,深切河底十丈,横向亦有钢筋纵横交叉,构成一道拦河大网。
李槐望着越来越靠近的玄武,已能模糊看到其表面,那只大鼋有门板大小,一条成人手臂粗的海蛇缠绕在其身上,大鼋和海蛇脖颈订交。
与玄武拉开间隔后,李槐一甩手,将手上鲜血抛弃,随即爬动肌肉,节制血管,将手面和肩膀伤势止住,望向三十丈外的玄武,目光中没有任何懊丧之色。
大鼋口中喷出一道白气,止住退势,四肢快速滑动冲向李槐却在间隔李槐一丈处俄然沉入水中。
大鼋后背受力,吃痛沉入水中。李槐回拳击入海蛇口中,将其一颗毒牙击落。
红衣女子脚尖在舟头一点,小舟人立而起伴同红衣女子一起斜飞过钢铁藩篱持续驶往东海。
“嘶!”
“感遭到了吗?不知你敢不敢来寻我报仇!嘿嘿嘿!”李槐咬着嘴唇,双眼望向远处,目光亮亮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