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当家举起了右手,将真气灌输于食指和中指,正要向来箭夹去,他俄然之间神采一僵,上半身颤抖起来,摆布晃了晃,仿佛想要躲开雁羽箭,却没有胜利,那根射来的雁羽箭“哧!”的一声贯入他的喉间,四尺多长的箭杆恰好一半暴露后颈,一半还留在前颈,狄当家瞪大了双眼,满脸的骇怪之色,张了张嘴,仿佛想说话,却只吐出了一些血沫,最后四肢痉挛了几下,从坐骑上一头载下,一只脚还挂在马蹬上。
敌我两边八九百人都惊呆了,一时谁都未反应过来,忘了本身该干甚么?本来谁都以为狄当家能轻松躲过的利箭却恰好射中了他,大师的脑筋一时都转不过弯来。
狄当家哈哈大笑,仿佛碰到了世上最荒诞最好笑的事情,他半只脚已踏入了武师的境地,二者相距两百多步,又是在正面有了防备的环境下,单单一箭的话,便是武宗级的神箭手,不消灵器级的神弓,他也有掌控轻松地躲过,更何况对方是个十五六的少年,他想,该不会是这个少年惊骇了,想借这个台阶来下台?
这是灵识的一种应用手腕,陈子宁以灵识聚成一股针刺般的力量,通过侵入敌手的精力识海,再狠狠地爆开,如同用一根粗大的棍棒敲在狄当家的头上,使他一时被打懵了,产生了两三秒钟的板滞,如同被定了身普通,被一箭穿喉。
两边鏖战了两刻钟,当商队击溃了来袭的胡匪,分出了将近一半的人手向被围着的陈子宁冲来时,本就混乱成一团的胡匪终究吼怒一声如潮流般退去了,而死命攻向陈子宁的胡匪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陈子宁展开枪法,手中长枪如出洞的蟒蛇,腾空的蛟龙,无数的枪影洒向四周的胡匪,一时候,数十名胡匪纷繁中枪,被抛上马背。
在世人全神灌输中,这根雁羽箭轨迹清楚,仿佛悄悄飘飘的,并没有甚么力道,转眼到了狄当家的身前。
陈子宁抽出挂在马鞍后的铁胎弓,这付弓箭还是清河商会在解缆前提供的,用来抵抗盗贼,到了目标地后再偿还商会,其做工质量极佳,约有六尺长,兽筋为弦,弓力达五石,算得上一把好弓,不过它的有效射程也就是三百步摆布的间隔。
陈子宁趁胡匪还未反应过来,长笑一声,执了身后的长枪,双腿一夹,踏云兽四蹄一蹬,如闪电般地撞入胡匪当中。
范东诚道:“大当家,我再奉上一百枚金币,这已是我最大的让步了。”
陈子宁从箭壶中取出一根雁羽箭,搭在弓弦上,拉了个满弓,对着狄当家,右手一松,长箭疾射而去。
实在不止他一人这么想,连范东诚也是这么以为的,军人级的气力,手中又没有灵器级的弓箭,便是再好的箭技在如此远的间隔,特别是敌手已有了筹办的环境下,没有一丝胜利的能够。
狄当家望着有些慢吞吞射来的利箭,放弃了用兵器格挡和侧身避开的筹算,他想用本身右手的两根手指头轻松地夹住射来的飞箭,必然威风极了,也能够震摄一下对方和本身的部下。
在人吼马嘶声中,两边的人都复苏过来,胡匪中的人反应不一,有的围向陈子宁,有的冲向商队,更多的人则是不知所措,毕竟,胡匪中除了一些头领的死忠分子,更多的只是为了好处而集合在一起。
半刻钟后,除了退去的胡匪,现场一个能立着的胡匪都没有了,空中上除了死尸外,便是一些等死的胡匪伤号,陈子宁单独立在一处鲜血四流、到处是残肢死尸的疆场上,除了染红了的枪头外,周身连一点血迹也看不到,更别说是伤势。
狄当家的神采阴沉得好似能滴下水来,他开口道:“范管事,这么点小事你都不能作主承诺,也太不把我的面子放在眼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