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时,古杨端着两壶酒、几叠花生胡豆,一一放在桌上。那壮汉见他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也不在乎。端起酒壶便喝了一大口,其他人却都是倒入酒杯再饮。
又喝了几口酒,那傅镖头说道:“本来前次送镖过后,我便想将家业传给我儿子,我嘛!便金盆洗手了。若非此次那人一再夸大要我出马,我也不会再接镖了。”一人惊道:“傅镖头正值丁壮,怎的便要如此?”傅镖头回道:“这些年来江湖颇多混乱,我们吃这碗饭的人,便要学会及时罢手。”又一人回道:“不错,三月前神风帮也被人灭门,武林中发急更重,都说是西域魔教要卷土重来。此时罢手,倒也是一个明择。”
二人谈到兴处,古杨俄然说道:“爹爹,这武林中谁的武功是天下第一啊?”?古泽回道:“嘿嘿!天下第一?谁敢自称天下第一?当年的段尘明前辈武功绝顶,纵横三十年未成一败,连他也不敢说本身武功天下第一。”古杨恰是幼年猎奇之时,听他讲武林旧故,顿时大感兴趣。
俄然远处有脚步声传来,法度轻盈,竟是身负技艺之人。古杨内心奇特,想道:“如此气候竟有人赶路,当真怪哉。”却也没有多想,正要闭门,那远处传来一阵浑厚的嗓音,说道:“兀那掌柜,请勿关门。”恰是抢先一人发作声音,只得半晌工夫,这几人已奔到店门。
约么小半个时候,两壶酒已经见底,傅镖头对那四人说道:“咋们解缆吧!三日以内,定要赶到威德寺将信送到,这鬼气候,可别误了时候。”其他四人也是骂骂咧咧,跟着傅镖头一起戴上斗笠蓑衣,冒雨向南而去。
傅镖头接道;“自十五年前云雾庄被灭,到神风帮别灭口,这十五年来,竟有十八家帮派被人毁灭,到现在,也找不到涓滴的蛛丝马迹。魔教中人远居西域,一定是他们动的手。就算是魔教悄悄来袭,也不成能做得如此洁净。”那傅镖头说到此处,瞥见古泽在一旁聆听,当即开口。
春去秋来,古杨每日随古泽练功,晚间则修习家传内功心法。一转眼便是七八年,他也由一个孩童变成一个清秀少年,而古泽内心有了依托,倒是将家属大仇放在了一边,每日监督古杨学武,面孔倒显得较之前年青一些。古杨悟性极高,远高于其父古泽。这些年来,已将家传技艺学到四五层,只是年纪稍浅,内力火候不敷罢了。
这一日,只闻声‘呼呼’的声音传来,古泽与古杨正在近身拆招,古杨使的是‘擒拿十八法’,而古泽使的倒是‘反擒拿十八法’。这反擒拿之法专门禁止擒拿术,是禁止擒拿法的精美伎俩。古杨双手连环抓去,古泽则是右手单手驱逐,二人速率越来越快,俄然之间,古泽手臂疾伸,抓向古杨肩膀,古杨左手翻出,右手拿向他手臂‘曲泽穴’,古泽手腕一转,屈指弹在他右臂‘曲池穴’,古杨只感觉半身一麻,手臂已不能转动,跟着左手被扣,顿时毫无抵挡之力。古泽放手说道:“你学武天赋远高于我,如此快便能把握奇妙之处,我当年远远不及你。”神情尽是落寞之色。
这群人喝了一会儿,便闻声一人说道:“傅总镖头,这里间隔威德寺另有多远?”那身材细弱的傅镖头说道:“应当另有两日路程,不过他奶奶的气候当真邪门,如此气候,恐怕要多加半日。”傅镖头‘哼’了一下,又骂道:“这鬼气候还要我亲身来跑这趟镖,若不是那家伙出了两千两白银,休想我亲身出山。”他身边另一人说道:“总镖头不过亲身跑了一趟罢了,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到手,岂不美哉?”听他这么一说,傅镖头大笑几声,说道:“这家伙脱手倒也豪阔,帮他保一封信罢了,却要让我亲身出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