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茶茗倾泻开来,混着鲜嫩茶叶尖,溅湿了骁王的玄色锦缎靴尖。
九皇子府里,帝九冥并未去,而是帝九黎顶替皇太子的身份进宫,卿酒酒便将蜜蜜送到皇子府上,让帝九冥帮手照看。
“闭嘴!”骁王这当开口了。
提及这个,卿酒酒就气,她哼哼两声,“没离鸠,我也反面你过。”
这一噎,叫苏兆安脸皮又青了。
卿酒酒斜了他一眼,懒懒起家,以袖掩唇,打了个哈欠道,“困了,归去打盹。”
岂那等金银财物,他还不敢往多了说,不然御史的人究查下拉,事情怕是会闹的更加大,故而苏兆安吃了这个哑巴亏,只得自个担着。
天子自是保护皇太子,将苏兆安告诫了一顿,免除其手上正在措置的北凉来朝贡一事,转手交给了右相魏家人,还罚了半年你的俸禄,并罢朝五日,好生悔过。
一边的苏兆安再忍不住,他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道,“皇太子殿下,老臣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而他所谓的那证人,面对帝九冥之时,竟当场改口,后被骁王一掌仗毙。
帝九冥脸沿更加的冷,仿佛固结了冰凌。
骁王老神在在,并不说话。
苏兆放心头没底,他看了看骁王。
皇太子手里集齐三份名册,他也并未吃紧往上呈,反而是按兵不动。
他挥袖赶人,抬手就将一茶盏砸在骁王脚边。
骁王一撩袍摆,不客气的坐下,“八皇兄既然如许安逸,不若皇弟还是跟父皇说一声,这监国的重担给八皇兄的好,毕竟皇弟还是更喜好上疆场厮杀。”
她并不想跟帝九黎一道,可帝九黎非拉着她上太子銮驾,这一起行来,早惹了无数世家贵女的白眼。
这年的腊月三十宫宴,卿酒酒以长乐县主的身份进宫赴宴。
帝九冥又道,“昨晚苏府之事,本殿一早传闻了,对左相的丧失,本殿也很怜悯,但左相如果胡乱攀咬,歪曲到本殿的身上,别怪本殿翻脸不包涵面!”
骁王点了点头,对付客气了几句。
卿酒酒暗中瞪他,小手一拍,将他大脑袋推开。
他薄唇一抿,目若寒冰地看着苏兆安,“白岩,让左相的人搜府,本殿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歪曲到本殿的身上!”
闻言,帝九黎没吭声,虎魄眼瞳中满盈出的情感,谁都看不懂。
苏兆安眯眼看过来,他盯着卿酒酒的背影,有刹时的迷惑,跟着就脸孔狰狞了一瞬。
苏兆安道,“昨晚老臣幸运抓的一人,那人恰是殿下府上侍卫,且昨晚的祸首祸首亲口承认,是殿下教唆,一众的人都听到了。”
卿酒酒转着茶盏,没忍住,噗嗤笑出声来。
白岩冷哼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左相大人,叫你的人出去吧,九皇子府大,多叫点人,如果搜不完,不准分开!”
帝九黎装着傻兮兮的模样,往她面前蹭,占便宜。
帝九冥冷哼一声,啪得放下茶盏,“本殿堂堂一国皇太子,竟是不知臣下的家底还能丰富过本殿的去!”
帝九冥那张脸,平素昳丽春晖,然冷下来的时候,也如寒冬冰霜,砭骨剐肤,不怒而威得让人不敢直视。
此事,皇太子非常活力,他还向天子递了奏请,激烈要求左相苏兆安给他一个说法,毕竟堂堂大燕皇太子,岂能任人往身上泼脏水。
骁王眸色阴霾,他低头看了看靴尖,眼底刹时划过一丝杀意。
在卿酒酒放心养伤,皇太子按兵不动中,大燕迎来了新年,以及北凉朝贡使者团。
如果能够,他实在也不喜好。两人一起沉默,目睹进了宫门口,不远处,一白纱软轿斜刺里走出来,抬轿的都是二八芳华的女子,齐齐一身白纱衣,身姿妙曼,婀娜娉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