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等着季崇言问出这一茬的管事也憋了好久了，直到此时，终究有了开口的机遇，赶紧说了出来：“本日一大早姜四蜜斯来给慧觉禅师和柴嬷嬷送花糕了。”
季崇言摇了点头：柴嬷嬷和小舅这等或许就是真正的忠臣吧，只可惜他不是，固然了解，却不敢苟同。
江大蜜斯因着背后身份所护，比之普通民女，天然不是能随便强抢的。可字面意义上的强抢做不到，还是能做公开里的强抢的。
季崇言摸了摸本身的脑后，有熟谙的相士曾说他脑后有反骨，他不晓得这是相士随口一说扯谈的，还是真的。
“天然没用的。”看着焦心的柴嬷嬷，季崇言摇了点头，看着柴嬷嬷的眼里多了几分怜悯，“他是天子，并且还是个没法无天，底子不想做明君的天子。便是嫁了赵……嫁了我，昏君还是会强抢人妻！”
管事摇了点头：他祖上三代都是季家的管事，守了这季家别苑百年，天然晓得甚么事该保密甚么事不该保密的。
算起来，他还是最早吃到的，头一份，自是与旁人不一样的。
话未说完，便听柴嬷嬷开口提了建议：“要不立个大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请昏君赐婚？只要你娶了江蜜斯，昏君也不能如何样了。”
不过送给柴嬷嬷……莫非是顾恤柴嬷嬷的病？嗯，她虽聪明，却也有女孩子家家的心善，这也不奇特。
肉夹馍、胡辣汤、羊肉串、凉皮……这都是些长安的小食。
季崇言这才走出屋子，问跟在身侧的管事：“她如何俄然会想起这一茬的？”
头发乱糟糟披着件外衫的柴嬷嬷如同一个小孩子般坐在地上，幸亏脚下铺了软毯，气候也入了夏，倒令柴嬷嬷即便坐着也不至于受凉。
那位大蜜斯被昏君看上了？一句话在口中咀嚼了半晌以后，季崇言回过神来：是柴嬷嬷想起那位“江蜜斯被前朝昏君看上”的事了么？
送给慧觉禅师不奇特，毕竟节日给庵庙以及熟谙的削发人送应季节之物是传统，没甚么奇特的。姜四蜜斯本就熟谙慧觉禅师，再者慧觉禅师本人也是个好食的老饕，给慧觉禅师送花糕自是没有甚么奇特的。
前朝末年，昏君做过的这等强抢之事不知凡几。
“柴嬷嬷自她箱子里翻出了一张画，”管事说着，将那张从花糕盒子上扯下来的画同柴嬷嬷翻出来的画交到了季崇言手中，“这两幅画，有些像呢！”
管事闻言却踟躇了一下，顿了顿，持续说了下去：“倒不是花糕有甚么题目，而是那花糕盒上的画，柴嬷嬷一看便哭了，眼泪止也止不住，并且还自她那箱子……”
柴嬷嬷身边的箱子里到底装了多少东西，谁也不清楚，只晓得总会时不时冒出些怪东西出来。
都与时下的绘画体例分歧，用工笔划的体例做了画，分歧的是一幅上头是那些花糕，柴嬷嬷翻出来的带丰年事印记的画上的东西老长安人倒是一眼便认得出来。
这有甚么奇特的？季崇言心道。那位江公独女生前多么申明，那爱好美色的昏君只要不是个瞎子就会看上，这有甚么奇特的？
“他如何能如许呢？”柴嬷嬷睁大眼睛，满脸的不敢置信，口中不住地喃喃，“如何能够……如何能够如许？”
这意义是……要保密了？管事一个激灵，却本能的应了一声“是”，只是内心却忍不住犯嘀咕：这般较着的古怪都能视而不见……都说江蜜斯是红颜祸水，可对于世子爷来讲，倒是那位姜四蜜斯才是真正的红颜祸水！
这般想着，季崇言对管事道：“那倒没甚么奇特的，我……我先前在晏城也吃到过她送的花糕的。”
“如何会没用的呢？那也是江家大蜜斯啊！又不是路边无权无势的民女，”说到这里，柴嬷嬷不由一顿，顿了顿，不由唏嘘道，“民女也是不幸的，也未曾犯甚么错，在路边走着被昏君看上了就抢到宫里去了，未几久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