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玄道:“你看,往好的方向,指不定返来你就有大嫂了。”
“多谢娘娘大恩。”林慧朝她行一礼,辞职而去。
杜若眼睛蓦地睁大:“是不是动了?”肚子里有东西在敲击,比起之前光是像冒泡的感受,更是较着,是小孩儿在敲呢,她叫道,“玄哥哥,孩子在动了。”
杜若皱眉道:“人谁无过,更何况舅母是爱女心切,此番有此悔过,我自是不管帐较的,你快些归去劝舅母归家罢。”
“这才像个皇后。”他捏捏她的脸,“哭鼻子就不像了。”
上回贾氏来宫里,她是去问了母亲的,才晓得贾氏一派胡言,母亲明显已经告之袁家的意向,可贾氏竟是假装不知,不过母亲说叫她不要是以嫉恨贾氏,天下父母心,为娘的为了女儿一时脑筋发热也不要过分苛责,今后警省些便是。
不到一会儿,林慧仓促而来,见到杜若倒是行了大礼,跪在面前。
一时殿内热烈纷繁,光是闻声她一会儿要手巾,一会儿要花露了。
“你再摸一摸嘛。”杜若死力聘请。
杜若俄然道:“我明天帮你洗头,你还没承诺呢。”
收敛起神采,贺玄道:“我刚才摸到了。”
真是辩不过他,说到天家无情,他便是一个例子,也不怪贾氏不敢同他说,杜若手撑着下颌,幽幽道:“那今后我也不能同你扯谎了。”
正说着,贺玄嘘的一声。
贺玄却并不料外的模样:“去庙里也不算过分。”
见他咳嗽起来,杜若扑哧一声,伸手拍他的背:“玄哥哥你不要怕,我断不会棍骗你的。”
多可骇啊,欺君之罪。
“说怕娘娘胡思乱想的,老夫人叫奴婢带了六七样的吃食过来,说这下娘娘定不会思疑的。”鹤兰有些打趣的意义,上回真是把她吓得够呛,老夫人厥后得知此事,这回也是再三说的,叫杜若别惦记她了,一把老骨头还能差到那里去。
竟然有这类事情,杜若一点儿不知,她但是都未曾去诘责过贾氏呢,一来毕竟是长辈,二来母亲让她宽大些,她是筹算当作不知了,只要贾氏不再犯混,谁想却去了慧照寺面壁思过。
那天母舅发怒,说葛玉真装病,拿起棍子大有打死她的趋势,舅母吓得魂飞魄散,便是带着表妹一起去慧照寺忏悔了。外祖母极其担忧,前几日派人去看望,才得知舅母病倒,林慧暗叹口气,瞧着杜若还仿若少女的脸,心想便是坐到了这个位置,将生杀大权握于手中,舅母才会因犯小小一个弊端,便惊骇万分,而母舅更是莫可何如。
“舅母都病了,你也不要在此担搁,便先回罢,很快便是春节,叫舅母别胡思乱想,好好一家团聚。”杜若叮咛林慧,“替我问老夫人好。”
前两日下得一场雨,气候更加酷寒了,春锦殿内的矮木架上放着炭盆,从早到晚燃起了银丝炭。
更何况,穆南风也去呢,另有她的姐夫章凤翼。
他们杜家的男儿天生就该驰骋在疆场。
要说难为的也是林慧,她又不是葛家的人,可葛家的事情仿佛老是少不了她。
杜若扑哧一声又笑了,她用力点点头:“不管穆将军,哥哥还是大姐夫,他们都很有本领,再说另有百战百胜的樊将军呢,必然会赢的!等他们返来,我要为他们设庆功宴!”
杜若道:“玄哥哥,你摸一摸,真的在动。”
真轻易满足,杜若倒是抚着肚子笑,她跟孩子是最密切的,孩子有甚么动静,那一丝一息都牵动着她。
“真的会没事吗?”她问。
贺玄点点头:“十有*,可这十之一二,我们凡人谁能晓得呢?”他悄悄抚摩她的头发,“若若,你要晓得,只要将周国打下来,我们才有真正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