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杜若在绣花，杜凌走过来，斜依在案前旁观，过得会儿道：“你得空给拜大哥也编个长命缕罢，母亲说他孤苦伶仃的，端五也没有人一起过，让我请他那日来用饭，那长命缕必定也没人送他了。”
门这时俄然开了，趾高气扬从内里走出的并不是杜蓉，而是杜云岩，他一句话未说，拂袖而去。
他是有些欢畅吗？杜若笑起来：“是给你也做了一个呢。”
“是啊，有甚么不喜好的？”
杜莺秀眉拧了一拧，她如果嫁给章凤翼，一是获咎祖母，二是又获咎父亲，今后杜绣比她嫁得好，母亲的职位更是岌岌可危的，倒是让唐姨娘占尽好处。
杜莺叹口气，叮咛杜蓉：“大姐，你莫要为此事与父亲辩论，现在祖母也没有逼你嫁入包家，甚么都不急的，也都有转圜的余地。”
杜若嗔道：“又不是年月朔拜年。”她看向贺玄，也没体例不重视，这等姹紫嫣红的时节，世人都穿得非常素净，唯独他裹在玄色里，苗条矗立，仿佛出鞘的剑一样，披发着寒气。
很远就能闻到淡淡的暗香。
杜莺看她应允了，方才分开。
这一突发的事情，叫杜家其他三位女人极其惊奇，都跟在前面，也去了藏书楼，可杜云岩把门关上了，她们听不见那父女俩的对话。
杜蓉道：“还是大前年外祖母来时送的，当时在秦渡，那里得空做东西，我叫她们收起来，厥后去晋县，一向就健忘了，这返来长安，我才想起来呢。”
五色丝线编得极是精美，每一小段就镶一颗小小的珠子，非常标致，杜凌放在手腕上一比划，笑道：“你手比之前巧了，之前那里会想到镶珠子呢。”
想到杜绣说，杜凌是男儿家不会要这类亮闪闪的，杜若噗嗤一笑，公然是她最亲的哥哥，她做甚么他都不嫌弃。
见她还是不说，杜莺眼睛发红：“你是嫌弃我体弱帮不上忙，大姐，这些年都是你在照顾我，可你一有事情，向来都不与我说，我如何能好过呢？你说，是不是因为章凤翼？我那天传闻，他在芙蓉园把蹴鞠踢给你，我还瞥见你做剑穗了，你向来不出错，可本日父亲倒是胸有成竹的模样……”
“拿去。”杜若丢给他一个长命缕。
是不是因为章凤翼，以是杜云岩才会那么活力？可章凤翼到底做了甚么？还是有别的事情？她实在猜不到。
杜家却决定用完午膳再去，老夫人也不喜好坐在地上吃吃喝喝的。
终究想起丢脸的事情了，杜蓉抿嘴笑，也不戳破她，抓了好些珠子予她：“都拿去吧，记得给我也做一个。”
她手伸着，长命缕抓在掌中，在空中扭捏。
鹤兰给她打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