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一身子弱,被她这一脚踢得倒在了地上,吃力地重新跪好后,她的头伏得更低了些,老诚恳实地交代着。
锦一已经走了一长截路,实在是不想再浪吃力量和他说话,也懒得问他为甚么会在这儿了,直接将大半个身子都靠着他,由他扶着走。
不知是不是跪得太久,锦一走出坤宁宫时,步子都是虚的,走得恰好倒倒,如果风再大些,仿佛就能将她吹倒。她倚着影壁,想要歇一会儿。
皇后本就是爱听些恭维阿谀的话,听她这么一说,肝火也消了消,描得精美的蛾眉微微一抬,问道:“那她是如何欺侮本宫的?”
“臣念着娘娘前儿凤体违和,不肯娘娘再为些琐事伤神,这才本身做了些主。不想,却令娘娘对臣有些曲解”闻言,萧丞的笑敛了几分,眉眼间也仿佛染了些许难过,“臣只是但愿娘娘能体察臣,臣对娘娘一片忠心,可昭日月。”
皇后见他真的就走了,更感觉本身错怪了他,再转眼一看地上碍眼的锦一,全当都是因她而起,把气都撒在了她的身上,不悦地踢了踢她,“狗主子,你倒是好好给本宫说说,那晚到底是如何回事。”
“娘娘前些日子不是让臣找小我么。”萧丞站在锦一的中间,神采淡然,“臣给您带来了。”
“主子还没来得及感激厂公汲引,娘娘说了,让主子年后就去坤宁宫当差。”
萧丞就站在树下,身上的曳撒同周遭的雪普通白,墨色的披风却比夜还黑,就是这么一站,仿佛六合间的统统都失容。
“……伸谢娘娘。主子定会竭尽所能,好好奉侍娘娘,为娘娘分忧解难。”
看他还笑得微风霁月,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主子一个最笨在皇后娘娘跟前说错了甚么话,恐怕有损厂公贤明神武的名声,对您没甚么好处吧。”
自那晚以后,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她会面。本来觉得她跟着督主走了,也算是保了命,不会吃甚么苦,可现在看看她这幅模样,倒是生出一些酸楚来,感觉督主也真是下得去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