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瑶脸上不见喜忧,安静点头:“客气。”
大抵上没甚么意义,都是六部与沈非在呈报比来的要事,沈情听的昏昏欲睡,几乎睡着时,忽听安国侯白宗羽说:“陛下,臣办事倒霉,变成圣娘娘节元村惨案,此罪没法推委,臣去官请罪,等待陛下发落。”
她神情焦心,似是心早已飞到了别处去,一刻也坐不住了。
本日朝会上,小天子去而折返,特地嘱托沈情主审此案,固然合她情意,让这桩有疑点的案子又到了她手上,可她不得不分出精力来,抵挡几位权臣,梳理他们之间盘根错节的干系,摘出对案件倒霉的‘关照’,在庞大宦海中,极力保护案件成果的客观公道。
“嗯。”沈情并未多说。
她从临昭返来到昭阳宫谢恩那日,小天子一哭二闹,给沈情闹来了个特别的犒赏:每日朝参。
圣太后惊骇望向沈非,明显是没了主张。
“知恩, 你总算是返来了。”梁文先瞥见她,小跑过来,揉了揉白面团似的脸,感喟道, “你如何在临昭,也这么能出风头?”
“臣为国效力,不敢存私心。”
进了门,她的腿不听使唤地拐到了后院。
此言一出,圣太后眼睛就瞟向了一旁坐着,边喝茶边聆听圣意的沈非,似是要看她的意义,可她还没看出个以是然,小天子就不耐烦道:“母后看她做甚么?!这也不可那也不可,朕想让大延的人才都围在朕身边,重用他们,这莫非不是功德吗?这类功德母后还要去问沈相的意义,如此费事,母后不如直接让沈相来当这个天子,放朕出宫玩好了!朕这个天子做的另有甚意义!吃也要问,穿也要问,父皇说过,朕十三岁便可亲政,朕来岁就十三了,你们却还都把朕当孩子!这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朕吗!”
小天子听到他们齐呼陛下贤明,笑了笑,道:“那就这么定了,退朝。”
“乔儿!”
沈非道:“陛下莫急,安国侯停职后,六宫外务,兵部以及礼部的空缺,陛下有何安排……”
小天子打断了沈非,站了起来,看向白宗羽:“朕传闻了,母后生辰那天,元村七十三条个村民葬身火海,安国侯固然在场,却一个也有救出来。朕不是昏君,这件事上,朕不能护着安国侯。朕一贯公允公道,安国侯无能,天然要停职查办。”
沈情定了决计,转头又去刑部,筹办亲身叮嘱刘桐几句,走了几步,又退返来,轻声喊了句:“乔凌。”
早朝那天,沈情服膺老友教诲,角度恰好的微微低头,不闻不说,只偷偷看。
小乔刚喝了口药,听到她叫,咽了药昂首,无声扣问她甚么事。
俄然,小天子又返来了。
“你去宫里领赏谢恩,可还顺利?”
“我也迷惑。”沈情说, “能够我就是这运气吧,老天让我出人头地,我再往下缩头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