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情从书院返来,推开院门, 就见小乔跪趴在地上, 用长长的筷子, 从床底下夹出一只手掌那么长的蜈蚣。
“……”沈情道,“心疼,做了帝王,大略都是这般别扭不自在吧?”
沈情扭脸喊院里翻弄花圃的老仆:“牛伯, 去拿些吃的来!”
小乔望下落日下的烂漫桃花,眯眼笑道:“活得安闲,爱得实在。”
云州临水近江, 又因多雨,潮湿闷热,虫蛇也多。
他说:“我乔凌,无父无母,姓是别人的,名是你给的。你沈情,亦无父无母,姓是别人的,名是我给的。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好,你如何报恩?”
小乔道:“她没说甚么,老伯,你到西院翻一翻我晒的茶。”
“行吧,随你。”小乔道,“但我报恩,但是要以身相许的。以是,沈知恩,我明天就要报恩,我要报一辈子。”
沈情坐端方了,答曰:“仇人。”
这话非常直白,沈情噎了一下,眨巴了眨巴眼,道:“我……我这前提,不敢以身相许啊,怕你嫌弃不敷报的……”
“你说甚么?”小乔凶巴巴扳着她肩膀,“我又不瞎!为何看不上你?你太会装傻了,实在你内心欢畅得很。”
小乔道:“以是,我的挑选是精确的。”
小乔悄悄笑了下,坐下来抱住她。
背动手走路的沈情眨巴着眼问道:“嗯?干吗?”
乔凌也一样,沈情写的那些断案经历,他会拿畴昔作讲明,还帮手画人骨布局,标注伤痕与凶器之间的关联。
小乔愣了一会儿,嘲笑一声,回房翻出铜镜,扔到了沈情身上:“你本身看!我是多长了眼睛还是多长了嘴,让你这凡人配不上!”
小乔气笑了:“如何个不敷报?跟个仵作结婚需求你思前想后吗?我是开口问你要金子了,还是要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