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就没卖出去?”
比及了门口,她又定住了脚步,转头看着萧宁渊问道:“那碗饭里的曼陀罗粉,你可知是从何而来?”
底下高台上,唱价人扬声说道:“最后一件拍品,想必在坐的诸位都久等了。燃犀阁的端方,压轴的宝贝向来都不是价高者得。正所谓宝贝通灵,有缘人自能得之。”
“你看底下那圆盘。能不能卖出去,不但单看客人出价如何,还要看那圆盘答不承诺。只要出价最高的五位,才有机遇搏一搏运气。”那老者说道。
终究,圆盘停下了转动,蓝色的一点荧光微微颤栗,随即“嗒”地一声,精确地落入了某个小格中。厅堂中一片寂静,世人屏息凝神去看那格子上的标号。
“天下粮仓又是甚么东西?”
千寻愈发胡涂了:“这商会办的拍卖会,他们自娱自乐,如何就有来头了?”
“他一个马匪,天然不敢这么放肆。朝廷这两年大兴武力,唯独对赤沙沟一带不闻不问,只因他还是天下粮仓的会老之一。”萧宁渊答道。
唱价人道:“诸位,先出价吧。”
燃犀阁酒楼后院的厕所里,千寻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一身护院打扮的萧宁渊,抬手虚虚一指他脸上那条狰狞的刀疤,问道:“萧大侠,这又是唱得哪出?”
千寻立即收了笑,反问道:“那纸条是你给我的?”
回到那座地下厅堂时,恰逢台上的一件九口玉龙壶被撤下。千寻不急不慢地踱回包间,靠近门口时便见邈邈裙裾垂地坐在内里,一双纤纤玉手绞弄着一块绣帕,想来是等得有些焦心。千寻轻笑一声,打帘出来,眼角一瞥看到了隔壁间里的一角玄色衣袍。她不动声色地进了包间,走至邈邈身侧坐下,心中却道,本来这间有人,竟是从出去起就没重视。
萧宁渊微微深思,叹了口气,道:“我明天还只是思疑,本日出去一看,才晓得蹊跷。你可知那拍卖会的客人,都有些谁?”
萧宁渊想了想,约莫是感觉过分庞大,还是拣了要紧地说:“这姓孙昊有个怪脾气,就是只在赤沙沟一带活动,没人见他去过洛水河以南。这位杀神俄然来了这里,已是大大的蹊跷。何况……”
那珠子初初跳得极快,垂垂跟着圆盘的转动慢了下来。蓝色的一点荧光在暗淡的高台上跃动,厅堂内静得只剩下了夜明珠清脆的弹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