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人已抢先笑道:“严老爷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舍得你为国捐躯。”
“休要胡言!”严少爷见他们言语间对圣上多有不敬,只怕他们肆无顾忌成了风俗,将来因言开罪。见氛围有些僵,他也有些不美意义,摸了摸鼻子讪讪道:“本就是出来玩的,不谈国事,不谈国事。”说着,又向伐鼓的伶人挥了挥手,表示她持续。
裴东临尚未答话,就听身后的树丛里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循声看去,忽见不高的黄杨木间探出颗头来,一小少年爬了出来,站在草丛里拍了拍身上的灰色袍子,上面沾了很多红色湿泥和细草。大抵清算了一番后,他直起腰板,惊奇地看着面前似是在胶葛的两人,摸了摸鼻子,讪讪一笑,回身正要走开,忽又转头细心看了看那女子,“咦”了一声。
“对吧!对吧!我就说嘛!”裴东林顿时欢畅极了,连连挥手让婢女将冰镇过的葡萄端来,放在邈邈面前,笑道:“邈邈,你可来了。请你吃葡萄。”
邈邈自见了那小少年后,有些怔愣,见他向本身看来,吃紧向后退了一步,刚好挣开了裴东临的手。她有些镇静地别过甚,回身踉跄地跑了起来,按在额头上的帕子掉了下来。
裴东临有些不解,正要追上去,就听身后那小少年喊道:“是邈邈!喂,你别跑呀!快带我去微风轩,我不认路!”
随豫已收了方才的棋局,将吵嘴子一颗颗归到两个木盒里,看了一眼低头垂目标邈邈,道:“确切我见犹怜。”
阿瑶忽觉短刀脱手,心下已是大惊,见刀向邈邈飞去时,她一口气将尽,不及换气,张了口却一点声音都没收回来。再落地时,因心头恍忽,错过了着力点,脚下传来一阵剧痛,人已摔在了地上。她仓猝撑地爬起,就见鬓间带血的邈邈从袖中取出块帕子,按上伤口,避开了上前来看她的严少爷,神采间浑浑噩噩的,起家向堂外走去。
随豫听了,无法点头,道:“人是你找来的,你喜好就好,何必来埋汰我。”
“可不是,传闻尸身都被运回都城了,天子才让大理寺卿谢衍去查,韩家人被下狱的事情就一笔揭过了。”
“别动!不然血流得更快。”裴东临仍抓着她,却不敢用太大的力量。“你一个女人家,脾气如何这么倔。现下受了伤,总要止血吧。让我帮你不好么?”
这话一出,其他世人也跟着起哄,纷繁让出了一片空位。一个机警的小厮已向舞女借了把未开刃的长剑,递了上来。那姓严的青年毫不扭捏,拿了剑掂了掂,似是嫌剑太轻,四下一望,似也找不到更好的,便在原地抖了个剑花,已霍霍生风。世人立即喝采。
本来另有些气闷的世人忽见有机遇教唆才子,立即七嘴八舌说了起来。有说跳鹤舞的,也有说再看鹤舞少了新意。筹议了半天,感觉既不好为了寻乐子让才子过分难堪,又不能等闲放过这么个机遇。终究,方脸青年笑着说道:“阿瑶,跳个你最不特长的舞来。你跳鹤舞时,我们可插不上话,现下恰好能够品鉴品鉴。”
裴东临先是津津有味地看了会儿,没等那人耍出十招,他就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回身去邈邈那边拈葡萄。见她没如何吃,便笑嘻嘻地打趣她说:“你如何还是这么害臊?”说着,就抓了一把递给劈面的随豫,乐道:“你也尝尝,可好吃了。”
鼓声响起,世人仍有些闷闷,花球落到一人手里,鼓声停下。只见是几日前跳鹤舞的女子,本日被叫来与世人游戏。那女子握着花球,盈盈一笑,端倪含情地看了世人一眼,道:“不知公子们想让阿瑶做些甚么?”
世人闻言,纷繁望来。阿瑶持续笑道:“裴公子真是好本领,到底还是将邈邈叫来了。方才姐妹们还说,邈邈从不陪席。凡是不是梅姨安排的,从未见她伶仃应过谁。哈,裴公子果然是好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