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店主,老朽就先归去了,楼上那位病人还需用药,老朽从速归去让人送来。”
千寻微一考虑,答道:“同车倒是无妨,只需够宽广。”随即,她又笑着看向李随豫。“如果太挤,我就去占你的车。就看你舍不舍得拨辆大车来了。”
“别蒙我!这针法老朽见过,十年前就见过了。”说着,他又高低看了看千寻。“我就说奇特了,一个小娃娃年纪悄悄的,用药这么大胆。原是有高人指导。”他见千寻只是笑,却不开口,半晌,叹了口气,点头道:“罢了,老朽就不向你探听了。早晓得你是那人的弟子,老朽才不操这份闲心呢。”不知他又想起了甚么,气鼓鼓地瞪了千寻一眼,“你也是个刁钻的!都治得差未几了,还让老朽我特地跑一趟,还拿甚么‘神医’来促狭我。”
李随豫端起手边的茶盏喝了一口,笑道:“可不是。洁净的雪水里养出来的鱼,天然肉质细致鲜美。”
“那就烦劳刘神医了。”萧宁渊仓猝称谢。刘药师一听“神医”二字,面上一笑,转头却又向千寻瞪了一眼,却见她正佯装看风景,别开了脸,嘴角却扯着笑。他没法,只好回身走了。
千寻回到房中时,阿凌正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邈邈端坐在桌边低着头,不知在想甚么。桌上放了几样小菜,倒是还未动过的模样。
李随豫听了,不由笑出声来,立即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鄙人定当扫榻以待,恭迎苏兄前来占车。”
萧宁渊抱拳回礼,“鄙人萧宁渊,是天门派大弟子。刘神医的医术确切入迷入化,回春堂的大名在江湖上更是大家皆知,我门中采买的很多药品也都是出自回春堂。不想本日竟见到了少店主,萧某之幸。”
千寻垂眸笑得欢畅,就是不接话。刘药师吹了吹胡子,一回身就走回堆栈,刚好遇见李随豫和萧宁渊两人相谈正欢地从内里出来。
邈邈本来含笑的眼忽地一怔,向千寻看去,又将眼移开,微微一点头,用勺子吃了起来。劈面阿凌见了,却瞪起眼来,幽怨得像是别人抢了他的饭菜。
千寻一时没忍住,还是笑出了声,走畴昔拍了拍他的脑袋,说:“现在我返来了,快吃吧。”又看向邈邈,只见她眼中也含着笑意,眉眼间活泼了起来,前些光阴因伤痛肥胖下去的脸瞬时温和了起来,倒是比在燕子坞时多了些生趣。
“不劳烦啦,老朽还要赶着归去店里。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天门派的豪杰,小兄弟你也是利落人。有机遇,老朽还是想与你喝一杯的。”刘药师此时有些眉开眼笑,挥手让萧宁渊不必送了。下到楼梯口,却见劈面走来两人,恰是少店主和阿谁来抓药的年青人。他不由奇道:“咦?少店主如何来了?”转头看向千寻时,面上的笑容俄然收住,又一次仔细心细打量了起来,倒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
千寻一畅怀,便坐到了邈邈身边,拿了她的碗筷,在桌子上各夹些菜,放到她面前,又拿了个勺子,悄悄塞到她裹着纱布的手中,嘻笑道:“邈邈美人也真是的,跟着阿凌枯等挨饿。多吃些,看这小脸瘦的。”
阿凌却指了指桌上那条鱼道:“但是店里的伴计说,这鱼是才捉来的,客人来了都要尝的。”正在此时,他的肚子里响起了“咕”的一声。阿凌的一张小脸刹时涨得通红,闭了嘴将头别开。
千寻笑着任他打量,侧身向面前的萧宁渊点了点头,道:“萧公子,贵师弟可好些了?”
萧宁渊见了她,面上换了慎重的神情,抱拳一揖,诚心道:“聂师弟已然无恙。多亏公子昨夜救治及时,今早又寻了神医来。萧某已听神医说了,这伤医治极其困难,平常医师也是束手无策的。聂师弟有幸能得公子脱手,萧某感激不尽。”顿了顿,他又道:“公子或许不是江湖中人,但天门派向来家声松散,师长教诲我们需知恩图报。现在公子于我门人有恩,来日若用得上萧某的处所,萧某定当竭尽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