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蒙我!这针法老朽见过,十年前就见过了。”说着,他又高低看了看千寻。“我就说奇特了,一个小娃娃年纪悄悄的,用药这么大胆。原是有高人指导。”他见千寻只是笑,却不开口,半晌,叹了口气,点头道:“罢了,老朽就不向你探听了。早晓得你是那人的弟子,老朽才不操这份闲心呢。”不知他又想起了甚么,气鼓鼓地瞪了千寻一眼,“你也是个刁钻的!都治得差未几了,还让老朽我特地跑一趟,还拿甚么‘神医’来促狭我。”
千寻抬了抬手表示邈邈坐归去,迷惑地问道:“你们如何还没用饭?不是让人来讲不消等我了吗?”
千寻点头,答道:“嗯,那便明日解缆。”
“少店主,老朽就先归去了,楼上那位病人还需用药,老朽从速归去让人送来。”
伴计端了刚蒸好的鲟鱼上来,鱼身上还缀着几枚小巧的红枣。李随豫笑道:“这但是今早刚从舒伦山溪水里捕来的。”说着,他抬手表示千寻本身脱手。
萧宁渊抱拳回礼,“鄙人萧宁渊,是天门派大弟子。刘神医的医术确切入迷入化,回春堂的大名在江湖上更是大家皆知,我门中采买的很多药品也都是出自回春堂。不想本日竟见到了少店主,萧某之幸。”
引流聚毒?啊,是了,就是将那牛毛细针引出筋脉,将针毒会聚至一处停止压抑。千寻眨了眨眼睛,向着刘药师笑道:“我师父却不是甚么端庄大夫,常日里爱揣摩些针法,您老只怕没听过他的名号。”
千寻却站起了身,走到了放着几包药材的几案边,说道:“你们俩渐渐吃,吃饱一些,等会儿还需喝药。”说完,她就提着药出去了。
“这位是我们少店主。”刘药师终究将眼睛从千寻身上移开。
李随豫在一旁看着两人说话,并未言语,倒是萧宁渊见了他,问道:“这位是?”
“刘先生,此次真是多谢你。现在已是中午了,不如留下吃顿饭吧。”萧宁渊昨日也熬了一晚,脸上倒未见多少疲色。身上的衣服固然还是明天那套,却也整治得划一。他此时的神情比昨夜暖和了很多。
用完饭,李随豫还想请她去书房坐一坐。千寻看了看日头,无法笑道:“再不归去,只怕阿凌要急了。”说着便要告别,李随豫却说要送她回堆栈。千寻眯眼看了看天上的云朵,答道:“走一趟也好。”
李随豫见到千寻,走到她面前,轻声说道:“我们约了明日解缆。萧兄的师弟有伤在身,也需求坐车,我邀他们随我们一起走。”
李随豫听了,不由笑出声来,立即做出一副恭敬的模样道:“鄙人定当扫榻以待,恭迎苏兄前来占车。”
千寻回到房中时,阿凌正愁眉苦脸地趴在桌上。邈邈端坐在桌边低着头,不知在想甚么。桌上放了几样小菜,倒是还未动过的模样。
李随豫上前一步,向他叠手一礼,道:“鄙人姓李,字随豫。有幸熟谙萧兄。”
小菜平淡,却也适口。李随豫很会清谈,提及舒伦山四周的名胜古迹,总能讲出几个官方轶闻来,平增很多兴趣。千寻听得起了兴趣,便多问了几句。李随豫笑着答道:“你如果感觉风趣,等去天门山的路上,我倒是能够给你指来一看。”
刘药师忽一把抓住了千寻,沉声道:“小娃娃,你且随我来。”
“不劳烦啦,老朽还要赶着归去店里。只是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天门派的豪杰,小兄弟你也是利落人。有机遇,老朽还是想与你喝一杯的。”刘药师此时有些眉开眼笑,挥手让萧宁渊不必送了。下到楼梯口,却见劈面走来两人,恰是少店主和阿谁来抓药的年青人。他不由奇道:“咦?少店主如何来了?”转头看向千寻时,面上的笑容俄然收住,又一次仔细心细打量了起来,倒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