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师弟,掌门可在临风殿?”萧宁渊看着那座主殿,向守备师弟问道。
临风殿的地点仍要高出一些,主峰之下阵势险要。萧宁渊等人穿过山间的高山,走上悬空的飞桥,才踏上了殿前的石阶。此时正值天门派晚课,一起上倒也未赶上甚么人。
“掌门早在半月前就闭关了,现在是俞长老主事。长老已经晓得师兄们返来,正在殿中等着呢。”
“这便是龙渊剑,是师祖天门道人生前赠给韩将军之物。”俞秋山一边细细看着剑身,一边说道,“龙渊剑是把信义之剑,也是师祖暮年保藏的诸多名剑之一。传闻他与少年时的韩云起一见仍旧,教了他一些工夫,有感于他为国捐躯的少年志,将龙渊剑相赠。没想到他一带就是几十年,直到马革裹尸还剑不离身。”
主峰之上正对石阶的方向,一座庞大的飞檐殿阁嵌于其间,似是镂空了一半的山体普通。殿上月华流瓦,腾空的飞檐上系了八角铜铃,夜风过处,音色空灵。
萧宁渊接过剑,又听俞秋山叮咛道:“此次大祭已派了请柬出去。你不在的时候,我已经让绍晏替你做了这些事,明日起你就去帮他吧。虽说江湖中人光亮磊落,但毕竟人多手杂。你记很多派几名弟子云梦崖禁地守着,莫让人搅了师祖长眠。”
石阶的绝顶便是天门派的地点。几座矗立的山岳间,竟环绕着一片微微下凹的高山。山岳怪石间建了一座座屋堂,此中有几座恰好悬在山崖之上,山崖间建起了几道空中回廊,将屋堂相互保持。
“这……”即便表面再浅显,萧宁渊也不得不承认,这绝对是一把好剑。
俞秋山翻开盒子时,就感觉一阵冷意从开合的裂缝中袭来。玄色皮革制成的剑鞘有些磨损,剑柄刻了最为简朴的圈纹,不管如何看,都是把极其浅显的剑。萧宁渊在将军府初度看到这把剑的时候就迷惑起来,赫赫驰名的武威将军,如何会配着如许一把浅显的细剑上阵杀敌呢?
“好,我们这就畴昔。”
俞秋山忽拿起了剑,放下盒子拔剑出鞘,只听嗡的一声,刺眼的白光一闪,耳边回荡起了龙吟般的剑鸣。萧宁渊闻声看去,只见剑身颀长亮光,泛着幽幽的寒光,忽觉四下寒气逼人,那剑被俞秋山握在手中,却似有了魔力普通剑鸣不止。
八月夏末,虽说白日的日头仍旧暴虐,一到傍晚时分,蝉鸣中已夹带着风凉。虞州城本来当场势要高些,入了天门山的山道一起向上,行了一炷香的时候,地平线上的残阳还是清楚可见。
“是,弟子此次前去将军府记念,见到了韩将军的宗子。说此剑是和将军的尸体一同送回的。”萧宁渊有些感慨,想起了韩洵武沉默的神情,不由微微叹了口气。“至公子嘱托我,要将剑奉于师祖坟前,代他父亲感激师祖的知遇之恩。韩将军不违安邦定国的誓词,终是为国捐躯,也不枉师祖赠他信义之剑。”
洁白的明月已高高升起,照在石阶上倒也敞亮。因带了伤员,行路非常吃力。风绍晏负着聂尹走了一段,已是大汗淋漓。萧宁渊要去替代,却几次被琳琅劝止,只说让他留意背后的伤。世人边歇边走,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便碰到了前来策应的守备师弟。
俞秋山点头,还剑入鞘,交给了萧宁渊,道:“既是韩云起宗子的拜托,那便拿去云梦崖吧。”顿了顿,又说道:“下月月朔便是剑祭,本年是大祭,到时候我会请掌门师兄将龙渊剑请到剑祠,也好让我派弟子和江湖中人记着韩将军的信义。”
“弟子领命。”
车夫拱手道:“多谢萧公子体恤,能得公子挽留,已是幸运。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小人还需归去处店主复命,这便告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