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把桌上放着的茶到了一杯来,凑到折柳的口边,“你之前做宫女的时候倒是千伶百俐的,如何现在倒是痴钝了呢?我来了才半日,冷眼看着,你这上高低下倒都是这一个暮秋服侍,又是个主张大心大敢给主子当家作主的……”
直到折柳把那暗袋缝好,安然还沉沉地睡着。可偏那手一向收地紧紧得,教折柳又气又好笑。
芍药的事?莫不是淑妃与芍药吃对食的事情?
她把这心境压下去,笑着问凤蝶,“你我也不是外人,虽说我在端熹宫没呆多久,可也是一个屋子里住过的。我就直说了罢,你找我,但是有事?”
凤蝶见了安然,却有些不敢坐。她多少也算个动静通达的,天然晓得这身猞猁补子是甚么意义,行了个礼,摸索着搭了句话,“安然公公,我们之前见过的,您还记得吗?”
“尚宫,有个叫凤蝶的宫女来找您,说是淑妃宫里的,见还是不见?”
“睡觉还这么不诚恳!”
安然复又搂住她,深吸了两口气,这才规复了常日里的语气,“没事,估摸是魇着了。”
“哎哟哎哟,看看把我们委曲的。”安然看着折柳咬着唇低眉扎眼的模样,直忍不住,在额头上亲了好几下,“没事,你想,那皇上还要被这么多人哄得溜溜转呢,你一个进宫的乡间丫头被人阿谀两句有甚么的?”
不说暮秋如何白了一张脸出去领罚,凤蝶听了这句“凤蝶姐姐”倒是立时内心放松了些。她此次来求的事情倒是干系颇大,本也没甚么掌控必然能成,只是现在多少放些心,便是不成也不至于撕破脸。
折柳这才想起来问,“你如何好端端地就去了密谍司?密谍司不都是把握在司礼监手里吗?”
看着折柳脸都红了,安然也不好再逗她。他固然老是脱手动脚的,却总不会当着外人。只是站起来抻着袍子,“阿谁凤蝶,就是本来跟你一间屋子的?”
听得这话,折柳马上从床上弹了起来,仓猝朝门口迎畴昔。暮秋正领了凤蝶朝着这边走过来,她当即把神采沉了下来。
暮秋大略还觉得这神采是给凤蝶看的,脸上有几分对劲之色。折柳先前不过是还没适应身份的窜改,没想到现在的本身也能成为被人凑趣的工具,现下被安然点醒了,那里还看不出她脸上的意义?
吃他一舔,折柳只感觉又麻又痒,那麻酥酥的感受一向顺动手臂烧到了耳朵背面,从速松开手,“真是属狗的!”
折柳悄悄拍了一巴掌,却见那胳膊抱得更紧,也只得随他去了。
这……
“我怎能嫌弃你技术不好――尚宫局的大姑姑亲手给我缝的,我显摆还来不及呢。”安然掀起薄薄的绢被,翻身下床,“我睡了有多久了?李尚宫那边没着人来找我?”
折柳被他这一句话勾起来很多心境,大着胆量抬开端,伸脱手勾把他的头勾下来。但是才有行动,当即被安然按住,“凤蝶来了。”
凤蝶如何找了来?她倒是真不想见此人,不过想到先前淑妃不对劲她的时候,凤蝶拎了花露与她吃喝,还是把不快压了下去,毕竟也算是旧识了。
被折柳用力捏住鼻尖,安然一时呼吸不畅,伸开嘴来吸气,却还是不忘伸出舌尖够着折柳那一段皓白如雪的手腕。
她渐渐把那手臂掰开放下去,却冷不防安然一下子睁了眼坐起来。
折柳把安然换下来的官服折好,突地想起之前安然提及喜好她袖子里的暗袋,新袍子广大些,倒是勉强能加一个。
凤蝶也不吊人胃口,“皇上瞧着仿佛也晓得了的模样,按理说,娘娘这胎现在也有六个多月了,皇上就是来了也不过是说说话。但是比来几次……倒是真的要了水,每次临幸的时候,又都指名了芍药出来服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