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利索地把青砖上最后一点污渍擦洁净,拎了木桶抹布重又走归去,但是却没拿地上的银子。
“好。”
狗儿僵着一张脸,一双眼睛只是垂着不看她,从地上起家避到一边,“姑姑请。”
这话说的,倒像是来叮咛娘娘急着要几个荷包赏人的不是她似的。
“姑姑请稍等。”
“给姑姑存候。”
方才胸口的那一丝郁气沉了下去,折柳点了点头,伸手指着地上的木桶,“你拎着阿谁。”
“赏你的,手上另有活计没有?淑妃娘娘叮咛我去折些海棠花插瓶,你拎上木桶随我走一趟吧。”
就算又惊又怒,折柳的声音却还只是将将比平时说话大声了一点点。在这宫里头待久了,她早已连如何大声说话都健忘了。
她也不想做阿谁出头鸟,本来她就没想来这么风口浪尖的位置。
折柳拎着个小木桶贴着宫墙边低头走着,只趁着没人的时候才偷偷抬开端瞧瞧头顶。这木桶虽有些沉重,不过在冷宫的时候,样样活计都是她做,这点重量倒是不算甚么。只不过走得久了,手指略酸痛些。
只是她明显把家里剩下的几百个钱和本身的卖身银都给了狗儿,他如何也进宫来了!
——昭美人那么聪明一小我,两朝贵妃,说被打进冷宫就被打进冷宫,到死都没能再见一次天子。万一她现任这位宠妃再做点甚么错事,她再陪着进冷宫都是好的……
折柳想了想,自袖子里取出一块碎银子扔了畴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