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没儿子会有些遗憾，但是过继个侄子岂不是比收养全无血缘的孩子好呢？
“你想叫宁哥儿出宫？”
“是的，是……”林由检不管如何都说不出来安然公公那四个字，插话道，“儿子明天发明，宫里头那天子新近任命的密谍司监丞李安然，恰是那年元宵走失了的次子……”
“是……叫他大哥过继一个儿子给他……然后叫宁哥儿先去外埠躲两年风头，返来再纳一房诚恳些的妻室。”说到这，林侍郎又冲动起来，“宁哥儿当年抓周就是抓的书和笔，现在看起来也是聪明的模样！说不定还能逛逛科举……”
“办得利落！”安然拍了拍他，“不如你就随了我姓李吧。”
这里离宫门不远，卖东西的倒是很多。固然宫中有小寺人按期出来采购，但是闲职宫女买东西多数都来宫门这边，也被称为内市，每三日一次，明天倒是正赶上。
安然之前给折柳买的些许小物件已经丢在了那处宅子里，他一口喝干豆花，又捡着精美胭脂水粉买了几件。
说不定明天还能见到他娘……
不过说到这，安然却又想起一件事，“我记得曾经遇见一名癔症病人，连家人都不信赖了，整天猜忌有人要杀他，却恰好只信赖家中一名仆人……记得帮我转告你们老爷。”
听着林侍郎的胡言乱语，林甫一气之下抓起桌上的烟台就丢了畴昔，弄了半袖子墨汁淋漓也顾不上，“你觉得天子会因为我一句话就把宁哥儿放出来？我这么上去和天子说，他莫非不会思疑上我林家？内侍和文臣勾搭，哪有好了局？你说明天赋认出宁哥儿来天子就能信？！”
本来姓陈的这位小寺人本来是个孤儿，阿谀安然也有些光阴了，听得这话洁净利落地就跪下去了，“寄父受孩儿一拜！”
和这位比起来，癔症倒还真不算是大病，起码有些时候还是复苏的。
“皇后宫里？”
“坐着歇息会儿。”
安然在身上摸了摸，扔畴昔一角碎银子，然后持续喝那一碗已经快冷了的豆花。老婆婆收了银子，脸上有了些笑模样，重又给他盛了一碗豆花，又端上两个油饼。
既是净身做了寺人，还是在宫里待着好些。
安然摆了摆手，“改天再凑那些个礼节吧，先去端熹宫看姜姑姑。”
卯时宫门才开，安然昨日里已经把随行的小内宦都打发还去了，本日只得在街上闲逛一阵，找了个早点摊坐着。
安然踌躇了一下，这才答道，“难些……这批人都是死士，阿谁钱麻子的同屋到现在还一句话都没招。想让那假寺人把皇后供出来难度太大了。”
“不消供出来……”折柳揉了揉膝盖，疼得激灵灵打了个颤抖，“只要看起来是皇后给这假寺人灭口就行了！”
看来，林家是做好将本身这个刑余之人丢弃的筹办了。
“甚么？”
“你胡涂！万一被发明了呢？我们家是清流出身是科道官！怎能与阉党扯上干系？”
“你且归去奉告你们老爷，不是他相认就认不想认就不认的。三年以内，我必入司礼监。”
“安然，你听我说，不能再让皇后再这么放肆了。不然迟早你我都得死在这宫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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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癔症？！”
只是皇上……却还没甚么旨意。
才听得四个字，安然便晓得了甚么事。
折柳这句话说得有点绕，但是安然当即就反应了过来！
“是。”
“爹，我已是叫宁哥儿去了小尾巴胡同那处宅子。”林由检看起来有些焦急，“这事还得从速做起来，不能让宁哥儿在那宫里头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