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敬站起家来,快步凑到紫嫣身边,道:“嫣儿哦,你就别挖苦挖苦我了。我对你的心如有假,天打五雷轰!我这不家里事情繁多,父切身子骨儿又不好,我每天为家里的买卖劳累,哎……”
影儿点点头,一旁的司棋又道:“三爷,您就算有钱,又何必花那这些钱去养了吃人不吐骨头的羽士?那刘道婆,浑身阴气,我看到便感觉头皮发麻,也不知有甚么好的,一个月就能收那么多香火银子。”
“我才没胡说八道呢,这些天齐大爷每天在使银子探听,那银子使得像是从地里捡返来的普通,我可不傻呢!”影儿道。
张敬看到对方,狠狠的顿脚道:“胡八,你少给我打草率眼,你诚恳说是不是又给嫣儿脸子看了?如何?你是个爷们儿就冲着我来,冲着嫣儿抖威风算甚么回事?”
陆铮扭头,看到影儿那一张精美的小脸,悄悄的点头:“好呢,让船家泊岸。”
他语气放软,放下架子和胡八说好话,但是明天胡八仿佛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得要张敬给钱,场面一时对峙住了,张敬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却听到隔壁上房冷不丁传来一个声音:
雨后的扬州,娇柔娇媚,新城河上,船儿泛动,女孩儿银铃般的笑声在船舱中响起,更添情味。
操琴的女子也是一等一的妙人儿,看她鹅蛋脸儿,穿戴粉红薄纱裙儿,纤腰盈盈一握如弱柳扶风,她纤纤素手重操琴弦,一双眼如桃花四周傲视,当真是风情万种。
陆铮眉头一皱,道:“你听谁乱嚼舌根子的?胡说八道!”
胡八翻脸极快,张敬忍无可忍,道:“胡老八,你这个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我张家二爷张敬本日恰好不走,我看你还能让人把我给叉下船去不成?狗|日的王八蛋,给脸不要脸,转头我带人把你这舫子都平了……”
从岸上踩着小木桥登上画舫,夜晚中,清风徐来,松涛声声,松竹居中不见有喧哗,给人极其清幽高雅之感。
陆铮嗔怒道:“就你晓得多嘴!好了,船已经泊岸了,影儿,这几天厨房里也没见有甚么新奇的吃食,你支点银子带司棋几个去东风楼吃一顿酱肘子和烧花鸭去,转头再支十两银子送清虚观刘道婆当作这个月的香火银子,去吧!”
胡八皮笑肉不笑,张敬道:“好啊,胡八,我是看明白了!你是狗眼看人低呢,不错,我是欠了你几百两银子。但是你展开狗眼瞧瞧,我张敬敬二爷,会把几百两银子当回事儿么?
影儿眨了眨眼睛,道:“三爷,明天早晨又要出去么?去瘦西湖画舫?”
张敬一下愣住,神采刹时变得丢脸,他冲着门口的丫头嚷嚷道:“好哇,狗主子真的是胆儿肥了,去,把你们胡八给爷叫过来。狗眼看人低的东西,明天爷要教教他如何做人。”
一行人下了船,陆铮和齐彪叫了马车,两人慢悠悠的直奔瘦西湖。
“要作死么?你们两个丫头!”司棋俏脸绯红,羞着追到了小竹身边,三个丫头嘻嘻哈哈,热烈得紧。
张敬悄悄叹一声,心中出现非常的酸楚,他微微点头道:“那些不快的事情不要谈了,本日良辰美景,我们且珍惜面前。”
司棋瘪瘪嘴,道:“难怪影儿姐就能讨人喜,到处都顺着主子呢。主子去画舫那也是应当的,更何况是送清虚观那些冤枉银子?是不是啊,话梅你们几个在听我说话没有?”
张敬神采变了变,气势一下弱了下来,他摆摆手道:“你去吧,去吧!下次我把银子带过来就是了!”
影儿抿了抿嘴唇,船舱里司棋等人的笑声也淡了,模糊听到话梅的嘀咕的声音:“甚么有事儿,就是瞧着画舫那边的女孩儿都雅呢,也不知有甚么好的,能比上影儿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