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瑾瑜出身的昏黄和迷离,我的那位师哥,咳咳,他的来头但是大了。
瑾瑜自此寸步不离师父,言曰师父见了他便如同瞥见师母。师父师母天然是分分秒秒,不能相离的。
耳边俄然响起温雅的声音,“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如此一番谈吐,自是意在申明别人虽小,但聪明倒是极高的。
普天之下,除了师父以外,我还没见过其别人能够超出七情六欲,达到庄周的“忘情”之境。就连师父,也是修炼了4、五十个年初,才垂垂不睬凡尘,。但这也只是“忘情”,并非“无情”。
相传,师父与师母有一段甚为感天动地的爱情史,可师母仙逝得早,生前却承诺一名朋友从他子嗣中遴选一名作为弟子。师母虽已仙逝,师父却承了师母的信誉,收下一徒,并给这名弟子取了个非常高雅的名字——瑾瑜。
瑾瑜啊瑾瑜,你这聪明,估计也只能称称大象了。
可不久以后,当我想起曾以为仙颜是陋劣的本身,便觉陋劣的不是仙颜,而是当时的我。
我因酒量一贯不济,饮了些酒,便有些翁翁醉意,呆呆地望向窗外打起盹来。
“未若柳絮因风起。”耳旁传来一个柔媚的声音,声之甜腻动听,便是同为女子的我听了也甚觉酥骨。
眼看着雪花大片大片,垂垂下得紧了。
我咳咳干笑一声。
装过了头,便成了“矫情”。
座下师哥的一干侄子侄女,也便纷繁捧起酒杯或是轻啜或是痛饮。
雪落地而化,长江之南,老是鲜有积雪。
师哥看了看我贪睡的模样,又是一笑,欣欣然问道:“白雪纷繁何所似?”
毕竟仙颜这东西来的太陋劣。
我咳咳又一声干笑。
算来瑾瑜与我和师哥平辈,因为年纪尚幼,我和师哥便唤他为小师弟。可小小年纪的他却非常不平,常常老是叫唤着说看人不能以春秋论之,还举出曹操儿子曹冲称象的故事,说曹冲小小年纪对天下局势、朝堂之策就深有贯穿,于众兄弟中是最聪明的。
我略略地,闻到了一股文人骚客的酸味。
不消睁眼便也知方才恰是师哥的侄女——谢道韫。
师哥闻言大笑。
多年以后,当皱眉一点点爬上我的眉梢和眼角时,我才发明,本来这些真的算的上是多才多艺。
如此看来,师叔师伯们为此争得“头破血流”也不无事理。
我的这位师哥,旁人看着感觉他脾气平淡,遇事沉着。可只要我晓得,他那是矫情。
我师哥便是上文所书的舞剑翻飞的墨衣少年。而那称呼我师父为师公的白衣稚童则是我已仙逝的师母的独一弟子瑾瑜。
窗外夜色渐暗,新雪初至,雪花悠然飘落,没有一丝焦急,渐渐地向世人阐释,“大雪”不但仅是皇历上的两个字,更多的是盼至初雪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