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青山楼外楼,
弹指一挥间,便到了六月。
恰是烦恼之时,见苟夫人的表哥李威将军正来相府。我微微抬起铃儿的下颚,细心瞧了一眼。嗯,清丽秀美,花容月貌。我一勾嘴唇,心生一计。
措置好铃儿的事,我便轻装绕道南下,避开两军交兵之地。一起上却听到很多孩童在唱《木兰辞》:
我心中窃喜,悄悄感慨本身贤明如此。所谓偶然插柳柳成荫,看来丢了一卷书柬也不是好事。现在,师父写的《木兰诗》已经传遍大街冷巷,我也算是为世人进献了一篇好诗文,想来师父老人家应当不会太见怪于我吧。
我笑了笑,回想起那日遇见的翠绿一片,连同天气也充满了无穷绿意的麦田,便感甚是可惜。
“师妹所指的忧愁,但是晋海内部?”
“恰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桓温的野心,若说他没有篡位夺权的心机,恐怕没有几小我会信。而据我所知,晋国只要王谢两家仍在,就断不会等闲让桓温得逞。桓温如果此时攻陷长安,恐怕晋国朝内就有人策画着夺他军权了。而以目前桓温的气力,恐怕还不能违晋国天子之意。”
我清算了行囊,与苟夫人告了别,牵着马儿兄正筹办向南而去。俄然铃儿不知从那边蹿了出来,与我哭诉。
古来豪杰多风骚,又有几人逃得过香囊暗解、罗带轻分的魅惑?
我一深思,的确有理,只是一时不知将她如何安设。
我感觉铃儿说的有理,便与苻坚说了此事。自此,屋里屋外,便没了疆场将士的踪迹。可流言流言,却未曾是以有涓滴止歇。
我笑了一笑。楚腰纤细掌中轻,春宵一刻值令媛!
第二日凌晨,苻坚便派人向我送来了手札,言曰灞上及长安城四周的青麦已经全数收割。我一时感慨,那翠绿一片的麦子与其说是“收割”,不如说是“断根”。想来老百姓辛苦种下的麦子,等不及秋收,便被割了。天灾天灾,莫非天灾不比天灾来得更培植生命么?
既然秦国危急已然处理,那么欠相府的情面便也算是还了。是时候南下去看看师哥唏嘘不已的“红袖楼”了。
“桓温既是出兵且连拔数城,自是有他的筹算。他现在驻军不前,不过是在等候机会罢了。机会一旦成熟,则长安危矣,洛阳危矣!”
直把建康作汴州。
苻坚俄然万分冲动地站了起来,眼神中放出欣喜的光芒:“多谢芷心师妹,鬼谷传人公然能谋善断、运筹帷幄,坚不堪感激!”
此时,我才算有点明白:闲言碎语,是堵不住的。
玄湖歌舞几时休?
幸亏制造了一场“小天灾”,便也处理了一场“大天灾”。
梨花一枝春带雨,晕染了美人娇贵的玉容。目睹她一双明眸泫然垂泪,便是我看了也是端端的心疼。
“那师妹方才所言,拖至此时,又是何意?”
眼看,桓温顿时就要粮尽退兵了。我也策画着是时候分开相府了。该学的已经学会,这近三个月来,相府的糊口可谓四体不勤,脑筋倒是稍稍动了一些。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东风。
饱览了一番美人后,我蜿蜒盘曲,终是见到了师父所说的故交――萧彦贝。
数今后,我站在了晋国建康城中最大的青楼门前。
“眼下于桓温而言,攻陷长安确切不是甚么难事,但要攻陷洛阳,可没那么简朴。别的且不说,他深切我大秦要地已久,要想攻陷洛阳,他的粮草够用么?”苻坚笑着眨了眨眼,亭中阳光斜射而入,一时辉映得睫毛羽扇如帘。
我点了点头:“洛阳原是晋的旧都,想来桓温必是想等机会成熟,一举攻陷长安和洛阳,再上表晋国朝廷迁回旧都,如此一来,名正言顺,晋国天子又如何能不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