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讨不了好,便主动要求歇站。
师哥亦笑笑,道一声:“承让。”
师哥公然是师哥,知我者莫若师哥。他明显是猜中了我定会寻他,便干脆等我一等。
师父的本领是凡人所不能比的。我常觉待在师父身边,便如同有了不凡的力量,那力量似是碰到任何难事,都只需弹指一挥便可处理。
但是,半晌以后,我还是乖乖地陪着师哥在华池一侧的青石板上,下起棋来。
我从地上捡起这只神笔,略略读了读本身方才撰写的书文。辞藻富丽、行云流水,笔下的师父实乃睿智老者,墨衣师哥则风采不凡,白衣瑾瑜自是神采。
几十余载后,我们都将叶落归根,或化作一抹灰尘、或化作一缕清风,消逝于尘凡间。
那今后的第二日,建康城内便多了一名名动晋国的谢家才女,被世人赞曰:“咏絮才”。
师父的豁达气度亦是凡人所不能有的,是以在我看来,师父才是这人间最美的男人。
我对劲地笑了笑,昂首瞥见师父和瑾瑜已飘但是去,独留师哥一人于华池之上。因而收了笔墨,俄然想起师父师哥所说的关于我分歧适学医的言语,心中甚为不满,可苦于不能找师父说理,因而便决计找师哥实际一番。
我一时气得竟不知以何言相对,便自顾扭头便走。可正回身走时,身后却传来一阵风。咳咳,定是师哥施了轻功追将上来。
论起下棋,师哥向来不是我的敌手。以往而言,我与师哥下棋,十中有十都是我赢,并且是全胜之势。可本日,我与师哥已经连下三盘,都是师哥险中得胜。至这第四盘,我已然设好结局,将师哥的黑子团团围困,可师哥仍只是落下一子,局势便完整逆转。
远了望去,只见师哥顶风负手而立,衣袂飘飘处尽显谢家后辈之风骚。
几年以后,当我身心处在桎梏炼狱之时,蓦地回想起这一刻,仍然能够扬起一侧嘴角,渐渐回味起这段青梅之情。
师哥一挑眉,脸上的笑意竟是更深:“有何不好么?”
华池边上,几只白鹤顶着鲜红而又长长的喙,偶尔拾掇拾掇本身洁白的羽毛,偶尔又饮几口华池甜美澈洌的清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