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朝林芳洲敬酒,把她喝得七荤八素。
小元宝听过关于老鼠的故事。曾经在他的了解里,老鼠都是奸刁的,但是这几天的经历使他发明,本来老鼠是一种又蠢又笨的东西。
“那你叫林元宝。”
“想换个新身份,就得取个大名,费事。”
酒宴一向摆到深夜,林芳洲喝得醉醺醺,摇摇摆晃地回了家。进家门时,她听到厨房里有奇特的响动,便走进厨房查探,本来那声响来自灶台。
“还是个飞天鬼。”
林芳洲在卖馒头的小贩那边赊了五个馒头。小贩一边捡馒头一边说,“大郎好智谋,好豪杰!戋戋几个馒头,拿回家吃罢,甚么赊不赊的!”
小元宝说,“我也从《九歌》中取名吧,《九歌・山鬼》,‘折芳馨兮遗所思’,我便取名林芳思,如何?”
她用力把锅盖翻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直冲出来,飞走了。
“哦?他都请了谁?”
“不当。如许的名字做大名,除非那些山野粗鄙人家,我看起来不像。”
县令把赏金放下来了。本来赏格文书上写的是白银五十两,到了林芳洲手里,只要十两。她有些不欢畅,诘责道:“太爷,为何只得十两?”
小元宝却一动不动。
“嗯?”
小元宝低头深思一番,说道:“我是你的远亲,也姓林,应当就是同宗旁支,和你平辈,名字也要带一个芳字。林芳洲,林芳洲……”小元宝说到这里,俄然问道,“你的名字是谁给你取的?”
他沐浴时,林芳洲坐在门口,提着鸟笼子逗那猫头鹰。猫头鹰的血已经止住了,有了些精力,可惜它叫声刺耳,长得也欠都雅,是以除了吃肉,她想不出这东西还能有甚么用处。
“哦。”小元宝不忍心说,那字是他见过的最丢脸的,没有之一。
小元宝愣了一下,接着有些宽裕,面色发红,撇开脸解释道,“诗以言志,借物托喻,并不是字面那种意义。”
太爷很欢畅,找了花楼里最红的女人来唱小曲,还特地点了一曲《送瘟神》。这类曲子只要过年节会唱,常日未几见。
好了!又能够喂猫头鹰,又不消看到那样血腥恶心的场面。他很对劲。
小元宝像看怪物一样看着她。
林芳洲还在说胡话:“乖,你要听话,等你长大了就能娶婆娘了。你长大了必然是个美女人,一表人才,必定能娶个标致媳妇。”
“不是。太爷派我来请你,让你晚餐去望月楼,他要宴客。”
模恍惚糊的梦话:“冷……”
“不想……”
小元宝红着脸,埋头只是吃,不再理她了。
林芳洲走回到卧房,黑暗中见小元宝已经睡下,她一把将他的被子翻开,笑嘻嘻道:“看看,看看,哥哥给你带回了甚么?”
“不急不急,大郎余裕时再说。不敷再来拿。”
“我也是读书人。”
太爷解释道:“赏金统共五十两。主张是你出的没错,可另有二十个义士冒险进山,他们理应得些好处。本官便做了主,将赏金分作二十一份,你一人独得十两,其别人每人二两,你可有贰言?”
“我不晓得。如何了?”
做完这些,他还是感觉头晕,四肢乏力,困乏得很。看看窗外,霞光垂垂暗淡,天也快黑了。因而他把被子一掀,睡觉。
林芳洲翻了个白眼,“你就直接说我俗就好了。”
小元宝在灶底沾了一身脏灰,泥猴普通,林芳洲去井边打了一桶水,让他洗了个澡。那井水有点凉,她又懒得烧,小元宝平生第一次用凉水沐浴,那滋味很不好受。
林芳洲怒道:“你不平吗?你健忘了?我但是会写字的!”
他见那猫头鹰蔫蔫的,像是饿了,便把吃剩的馒头掰碎扔进锅里,过了没多久,果然有老鼠上了钩,跳进锅里吃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