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来不想歇息,二来不想放过李詹。
卫君言展开眼睛的时候,中间守着一个小将,正靠在车壁上昏昏欲睡,被他推醒后眼睛都还没展开,整小我就跟窜天猴似的纵了出去,话都是从帘子内里传出去的,“公子你醒啦,小的去禀报将军!”
卫君言心道这下他也不消忙着赶路,走到这一步,都城里的固执权势已经洗濯得差未几,有了申家北冥家做后盾,回朝即位亲政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占时也用不上他,他能够节流着点能量用,跟着苏衍的雄师一起归去。
卫君言从马车里出来,放眼望去都是井然有序缓慢进步的连绵雄师,一起往东急行,是往都城梁州的方向,卫君言略略一想,便知是凌阳王看了他留的手札,已经领军回朝了。
信上统共不过二十字,卫君言不知细节,但光看信上这寥寥数语,竟是生出了一种本身莫不是昏睡了几个月的错觉。
北冥渊也想劝,申行却先一步道,“臣下鄙人,略有些武功,愿随皇上前去。”
留下暗无风统领余下的人清算疆场,秦见深朝暗清暗静道,“我带走六人,其他人留下摒挡后事,把湖水打扫洁净,清除残剩的残军,安好营扎好寨,听候叮咛就是。”
可惜卫君言欢畅得太早,还没等他松下气来,就听暗小九吃紧道,“公子若无事叮咛,部属便先行一步,还请公子速速回京。”
这其间的惊心动魄存亡一线,又岂是这寥寥数语能包括的。
卫君言蹙眉,心道秦见深不趁热打铁回京主持大局,跑去追杀李詹做甚么,他略略一想,便朝暗小九道,“我与你一同去。”
苏衍正想说话,就见一黑衣蒙面人从林中跃出,径直落在了卫君言身前,单膝跪地,吃紧禀报,“部属可算找到公子了。”
暗小九面有忧色,回禀道,“主子身受重伤,却执意要去追杀李贼,那李贼原本技艺就不弱,部下多是些不要命的死士,敌众我寡,主子定然不是敌手,暗尊令部属立马赶往城东,去策应主子。”
秦见深身为一国之君,事必躬亲乃是大忌,他也明白穷寇莫追的事理,但他现在就是不想停下。
卫君言识海里的能量格还剩下百分之三十,充足撑到都城的了,他在脑筋里预算了一番,又朝苏衍道,“衍之可有甚么信物能交于我,倘若都城出甚么变故,我也可迟延一二。”
暗无风内心焦炙。
卫君言听闻此,内心稍定,明白苏衍定是先前就将南营雄师带来了路上,不然旬日的时候,那里能让这十几万的雄师从边关赶过来,现在有了凌阳王这支兵,秦见深亲政一事,已经难再有变数了。
再者暗部本来就一向把握着李詹的下落,压后再派人去追杀也就是了,何必现在就去。
这期间倘若申家与北冥家有半点多余的心机,亦或者李詹略微聪明一点,秦见深都必死无疑。
卫君言心道身在田野事急从权,苏衍身上没甚么好东西,也只好打劫暗小九了,“你选那格式又老又旧,女孩子不会喜好的,他日我给你雕一些好的。”
信上只说李贼以太妃为质,主大将计就计,诱敌至长堤之下,引水杀之,伏奸敌军十万,大胜,李贼逃。
马车走得急,摇摇摆晃差点没把他的心肺给颠出来。
即使有先前范家的事在先,卫君言也很难将这个雷厉流行动手又准又狠的秦见深和前几天阿谁眼馋他小包的十五岁少年合在一起,毕竟,十五岁,在卫君言看来,实在太小了,合法是少年鲜衣怒马不知烦忧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