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深在前面站了一会儿,这才转到屏风前面。
禁卫军统领官居三品,李詹身后,这官职以及所统领的职务和官位,都被刘卓支出了囊中,六品之上的官员加起来也有二十余人,这二十余人的干系来源也清楚得很,刚巧与地上这一堆臣子都有点干系,不是亲信弟子,就是沾亲带故,没有哪一个是靠真本领爬上来的。
跪在一地的臣子哗然一片,这些文臣很有些不知所谓的臭脾气,见刘卓因为谏言死了,当即便感同身受,情感冲动起来,营帐里顿时乱成一团,交头接耳鼓噪私语,完整不将天子放在眼里,竟然另有人不得天子之令便从地上站起来,缩着身子想今后猫,明显是想趁乱出去报信。
当着一干臣子的面,你想死就立马去死从速去死的话是不能说了。
秦见深闻言朝角落里扫了一眼,伸手将被子撸起来就往中间走。
“吾皇万岁,臣等辞职。”一众臣颤巍巍地捧着分发得的皋比从地上爬起来,他们现在连性命都难保,那里还敢抱怨在山林里露宿受冻,全都规端方矩两腿颤颤地顺次出营帐去了。
在刘卓看来,小天子固然不比当年软禁东宫时好欺负,但再短长也是个毛没长齐的少年人,就算初初能蹦跶几下,又能掀起多大风波来,刘卓并不觉得秦见深能把他如何样,争论间傲慢和倔强就渐渐挂在了脸上。
北冥渊称是,着人打扫了阶前的血迹,又将刘卓弄出去先放进简易制成的棺椁中装好,看了看这位死得莫名其妙的三朝元老,又朝天子的营帐看了看,点头叹了口气,回身履行号令去了。
秦见深内心正想松口气,就听卫君言吐字道,“不是有点,是非常心狠手辣,非常卑鄙无耻。”
第二,说是遇刺,天子又好端端坐着,仿佛也没受甚么伤,禁卫军虽有渎职,但天子这般发兵动众,清楚就是迁怒了。
底下又是一片拥戴声,听着这意义,大抵就是说人是天子你不让跟着的,又没出甚么事,何必小题大做,如此发兵动众不是明君所为,诸如此类喋喋不休。
卫君言往内里移了移,拍了拍中间的位置道,“先上来罢。”
秦见深这一番行动下来,未几很多,刚巧将与朝堂里某些权势相勾搭,光领军饷不做事的蛀虫清理了一大半,想晓得这内里究竟有几个是至心向着天子的,端看跟着刘卓披星戴月赶来凤翔山的朝臣数量,就能见出分晓了。
这一群文官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就算会点武功,也未曾上过疆场,能见过甚么阵仗,见二十几个头颅滚落在地,皆是血淋淋圆瞪着眼睛死不瞑目,当下便吓瘫在了地上,有那些接受不住恶心想吐的,又恐怕吐出来天子要治他殿前失礼,吐也不敢吐憋得神采发青,一时候群心惶惑大家自危,那里还能想起来要为刘卓叫屈,皆是战战兢兢颤颤巍巍神采发白地瘫坐在地上,噤声不语了。
最后也就是刘卓最担忧的,万一天子不是迁怒,而是借题阐扬想拿禁卫军开刀,他就更不能坐以待毙了。
卫君言放动手里的文籍,迷惑问,“山林里湿气重,有被子不盖,收起来做甚么。”
天子秋猎遇刺,差点命丧鬼域,禁卫军正副统领刘庆杨威等人均被扣押撤职,秦见深着北冥渊彻查中军,秋猎当日因玩忽职守被天子扣下,移交大理寺关押的将领兵士加起来足足百人之多,至此,天子完整将掌管皇城、皇宫、以及天子安危的近卫洗濯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