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见深抿了抿唇,是有点刺痛,心知不能再如许沉迷男色了,来日方长呢,吓到卫老三就不好了。
秦见深乖乖闭上了眼睛,过一会儿又睁了一下,见卫君言果然还在,就痴痴笑得弯起唇来,呢喃梦话,“阿言……这真像梦一样……”
秦见深的声音低得几近听不见,卫君言忍不住微微紧了紧手臂,等秦见深乖乖闭上了眼睛,就温馨的坐在椅子上,等他睡熟睡沉了,才抱着人起家,走到屏风后边的小榻边,悄悄把人放上去。
四丁站的位置很奇妙,离门有十步的间隔,内里主子们如果有甚么话想私底下说,只要稍稍抬高点声音,他就听不见了,如果想使唤他,扬点声,他就能及时赶出来。
等卫君言抬开端来,日头西斜,又畴昔了两个时候,榻上的人睡得又深又沉,没有醒转的迹象,卫君言也不扰他,想着陈清上折子说了科举的事,便顺手将来岁春季科考的测验内容和项目也改了改。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吵不到秦见深,卫君言略想了想,便将案几连同折子一起搬了出去,在榻边的台阶上坐下来,靠着床沿措置起闲事。
科考也先由本来的文举,分出文举和武举来。
秦见深哦了两声,眼睛吃力的展开了一些,翻了个身道,“阿言稍等一下,我再睡一刻钟……就起来。”
等饿了再吃,肠胃迟早要坏掉,“不饿也要吃,快起来。”
相国仿佛接不上,主子催促道,“快点,跟我念,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
这臭小子从早上到现在,他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儿,倘若坐下来,他用右手,这家伙必将就肩膀挨着肩膀的坐在他左手边,精力一向很镇静,仿佛也很不安。
秦见深是有恃无恐,拉开卫君言的手,梦话道,“阿言稍等一下……我做了一个梦,还差一点点才结束,等……等我把梦做完,起来讲给你听……一刻钟……就一刻钟……”
靖朝各方面需求窜改的处所,本来他就考虑过,现在不过是要理出个章程,也不如何费事,卫君言只需把一些空缺的细节添补好,再将一些比较空洞的政令细落到实处,就算完成了,有些东西现在想很多也没甚么用,还得在详细实施的过程中当作效逐法度整订正,现在只是方才开端,今后要做的还很多。
半边脸上都是小天子的龙涎,卫君言已经懒得伸手去擦了,手掌包住这小子的脑袋,把人推远了一些,无法道,“你不腻么?我的脸倒没甚么,你嘴巴肿起来,明天定然又红又丑了。”
文举武举皆因循先前的乡试、会试、殿试,一级级往上遴选。
主子更镇静:“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
秦见深常日用饭有一顿没一顿的,卫君言想让他规律一些,现在不吃,半夜饿了又吃,对身材也不好,这件事就不能惯着他,一惯他能一天不吃不喝直接睡到明早去……
卫君言把本来的三年一次,改成一年一次。
主子哈哈哈笑了两声,“咩咩咩咩咩……”
秦见深嘿嘿笑了两声,把折子推远了一些,往中间挤了挤,两人本利市挨手肩并肩坐着,他一转头就能波的一声亲到卫老三脸上,嘬的水声又响又亮,“措置朝事做甚么,新婚燕尔,正该是及时行乐的时候。”
秦见深打了个激灵,吸了一口气,好歹提起了点精力,抢回了折子,摇了点头道,“不消不消,我不困,我就呆在这儿哪也不去。”
不管是在天下民气中,还是在四丁心中,御书房都是严厉到不容轻渎的处所,就算之前的先帝略有荒唐,也不敢随便在御书房里猖獗的。
相国从善如流,照着念了一遍,“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