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进屋时,他瞥见舒兰了,模样娇憨敬爱,就是有些呆,见到他也不晓得施礼,眨眼竟跑出去了,莫非是怕生?他哥哥将来定是有出息的,上门求娶的人身份也不会太低,她可不能丢舒家的脸面。
他前面的话过分庞大,舒兰不是很了解,她也没有工夫想,有些严峻地问道:“如果阿谁老头分歧意如何办?爹爹仿佛很怕他……”
“那我爹娘如何办?他们去都城,我就看不见他们了……”舒兰很难受,眼泪止也止不住。
两人又当真筹议了一番,将婚期定在五日以后。
“狼哥哥,我选你,我要跟你在一起。”舒兰伸手抱住他的腰,脑袋埋进他怀里,闻他特有的气味。
萧琅眼神一黯,手上不觉微微用力:“可你去了都城,今后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舒家,是都城很驰名誉的杏林之家,其先祖中曾有十数人在太病院任职,三名累官至正五品院判,此中就包含舒茂亭的祖父畅意,后因牵涉后宫妃嫔子嗣秘事主动引咎去官,与次子一同开设医馆,仰仗舒家家传的医术,倒也在短短几年内风声鹊起。
何如救死扶伤是有风险的。碰到疑问杂症,医好了,病人家眷千恩万谢,恨不得将你夸成华佗转世。医不好,转眼就变了神采,一口一个庸医恨不得将你的医馆砸了,用吐沫星子淹死你。普通富朱紫家还好,最多就是骂两句,可如果碰到那不讲理又有权有势的,郎中就遭殃了。
听向来心疼他的祖父说出这般话,舒茂亭心中惭愧非常,朝他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再想到阴阳相隔的父亲,眼里也有水光闪动。他是恨那人放纵继母虐待,恨他半点不信赖自已,可毕竟是骨肉亲情,乍闻生父死讯,他还是有些自责,继而想到祖父这么多年的孤苦糊口,真是万分难过。
萧琅停止亲吻,额头抵着她的额头,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声音有些无法,却又有些伤感:“阿兰,你必须选一个,要么跟我在一起,要么跟你爹娘。”光是难过还不敷,他要她选他。
舒兰眼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你为甚么不去啊,我想你跟我们一起去!”她舍不得爹娘,也舍不得萧琅,莫非就不能一向呆在一起吗?就像之前萧琅住在她家里那样……
“行了,你们起来吧,人死不能复活,何必再伤怀。”畅意收起伤感,朝两人摆摆手,随便打量一眼屋子,接着道:“阿展中了状元,报喜的动静也快到了,他现在在都城里有各种应酬,忙完了也就要进翰林院当值了,没有工夫返来接你们。我去找他的时候,他说甚么也不认我,唉!你们两个从速清算清算,等会把阿宛伉俪俩叫来,让我这个当曾祖父的看看,三今后我们就出发返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