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凡道出声来:“你就算说现在我阳寿已尽了,我也不说甚么,这倒挺好,安然处之么,不必哀思,不必伤痛,便是哭了泣了,人死还能复活不成?”
殷罗平沉默一瞬,缓缓道:“如果仙魔劈面,或许能令人死而复活?”
殷罗平说的刚正不阿,而严凡倒是笑起来:“你还是如曾经普通,只怕是当初气血冲昏了脑筋吧!”
“存亡?”
“本来如此,本来如此.......”
“我如何乱讲,你一贯如此,气血上涌便不顾统统,当真莽夫。”
严凡闲逛头颅,而殷罗平微微一顿,心道现在正有神仙劈面,只是你看不得,窥不见。
“人非圣贤,终非圣贤啊。”
“且不成乱讲!”
严凡连连点头,嘴角带笑,而殷罗平道:
殷罗平道:“且想问,凡兄对存亡一途,心中如何看?”
殷罗陡峭缓点头,只如此言语。
殷罗平目光动了动,严凡笑笑:“存亡有命,该来必来,我等所需做的,不过坦但是处之罢了!”
“你现在可好?”
严凡笑起来:“何必如何固执身躯之死活?有人记取你,那虽死犹生;如果无人记取你,虽生犹死。”
白袍鬼神笑起,知对严凡道:“那妖人犯下罪过,我等固然不敌,亦要死战!这神玉捕之牌高悬乾坤,乃人间之至正!只是.....对不住那些同死的弟兄。”
“人终有一死,如何躲?不得躲!我等不是长生的神仙,不是豹隐的魔头,不是镇一方的神灵,我等只是凡人,从生到死,有的人,浑浑噩噩。”
殷罗平不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固然现在已是阴阳两分,但二人再见,却仍旧是毫无半点隔阂,然这此中,严凡只道殷罗平是一场大梦,底子不知真是一尊鬼神当前。
另有鬼神知夜问,谁知兄弟坐天穷。
殷罗平只是笑笑,不再答话,严凡见到他这般,便也不说此言,只又道:“我本日见你,说不得也是拖了神仙之福,哦,对了,本日凌晨,我在府衙门前碰到一个小道爷,那少子牵着龙马,跟着一个铁冠道,看着器宇不凡。”
严凡发笑,目光游移,沉吟半响,忽的起家,道:“你且等我一下。”
话语吐出,不成置信,白袍鬼神缓缓点头:“是我。”
殷罗平目光再看严凡,不知如何开口,见对方目视,手中端着那碗酒水,只要一饮而下。
一人一鬼相顾无言,只是相互站立,却不知该说甚么好。
严凡瞳孔从涣散中规复,再定睛看,正见那熟谙容颜,当即大惊。
“阴阳道上过,存亡路中走,我偶然在想,那当初,我如果死了,倒也没甚么....”
两尊木碗被取,严凡倒酒,递出一碗,交予殷罗平。
“你....你.....”
“兄弟,你来接我。”
“诶,不能如此说了,你我不是神仙,如何能知?”
“人有正心,可行正道,我乃朝廷命官,如何能败于妖人?”
“有的人,一世出色!”
“哈哈哈,也当是梦中景象.....”
水过身肠,却如过云江,晶莹之物洒了一地,哗啦啦,落入人堂。
他回身拜别,白袍鬼神站立原地,不过盏茶,严凡提了一坛酒过来,放于神案之上。
他话语考虑,却不知该说些甚么,此时严凡不晓得是殷罗平救他一命,十四日之事尽数忘怀,此时白袍鬼神看他容颜,只是心中长叹。
严凡哈哈笑起,言道:“两年之前,洛梁都城圣上祭天,传闻当时,有那仙天当中,太华道山下凡仙家,可惜无缘得见,诶,端的想看看此中风采。”
“殷.....罗平?”
白袍鬼神目光安静,长叹一声:“阴魂入阳,黑当作白,故此变作如此模样,逗留光阴久了,已变不归去,我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