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般说着,又转头,似偶然似成心:“似道爷这般,虽境地不至人仙,但道行修行肉身法力俱都远超结丹,当是.....已断了尘缘?”
“初心不改,我道在前。”
奥妙非常。
“我爹一向都讲,是他拖累了我修行仙法,这般话语,我又如何好去接得?只是相顾无言。”
“你当初与我一言,问我如何沉沦尘寰,看来你当已经超脱而去。”
李辟尘对她道:“不错,太微山修星宿之道,而我太华山修天时之法,因法与理附近似,故此二福地走的也是比较近些。”
“太微山中祭四大上星,乃是天外圣境中四颗仙神之宿,其一号曰紫薇,其二号曰勾陈,其三号曰长生,其四号曰后土。”
“正所谓道分歧,不相为谋;道不异,一起同去。”
李辟尘语气慨叹:“我所言,我心即道,道即我心;然他所言,倒是大道偶然!”
“烛影相对,有烛便有影,火为万物之生,亦可为星斗所造,那大日也是星斗,那皎月也是星斗,若说日为阳火,那月便是玄影。”
李辟尘心中考虑,当真是万物皆不离阴阳,万法百般窜改仍不脱两仪之道。
“荧为烛,煌为光,是以星宿各位,此聚其星光所开之法,便是我烛影真宗修行的法诀。”
张木槿想到李辟尘方才所讲,碰到了一个斩却七情六欲,杀了本身本心的人,当下便有猎奇,这类人,她从未曾碰到过,师门中,也无人碰到过。
李辟尘的目光变得有些严厉:“正因如此,以是才不能斩;正因如此,以是才忘不得。”
“大道即我,我即大道,非我之道,皆是外道!”
“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他俱都尝过,如此一百年,浑浑噩噩,终究在一日,大彻大悟,却走到了别的一条极度的路上。”
张木槿把这个疑问说出,李辟尘便答复她:“那人唤作徐念心,然是八百年前的名字,现在,只是偶然。”
听闻此言,李辟尘微微动容,心中却有骇怪,这四颗主星倒是和天上四御大帝名号不异,莫非这此中有甚么联络?还是说,陈腐相传的四御,恰是这四颗星斗?
天外圣境俱有一主,然四星高居洞天以外,聚乾坤星尘演浑沌,开立一方圣境。
头微微昂起,李辟尘哈哈一笑:“恰是不晓得,以是才求道,所求之道为我道,我道即大道,而真道如果我晓得,那还求甚么道?”
李辟尘看了她一眼,摇点头:“不晓得,大道是道,大道非道,我们求的‘道’究竟是甚么,谁也不晓得。”
话语绕绕,张木槿揉揉眉心,连连摆手:“道道道,绕绕绕!不消再讲,莫讲了莫讲了。”她摇点头,叹道:“我不过是个二九的女子,还正芳华幼年,听你讲道,我感觉都老了百岁。”
情可斩,欲可灭,唯心不成失,如果连心都落空了,那又会变成甚么呢?
张木槿缓缓一言,双眸看那烛火,此时轻风吹过,水汽蒙蒙,那火倒是不消,只是立在指尖,下方玄影摇摇。
张木槿悠悠一叹:“神仙断去尘凡念想,这过程当真是苦不堪言。见那生身嫡亲在面前老去,最后魂归幽黎,躯入黄土,本身却因人劫之故,不得窜改半分,此中痛苦真不消细心去言。”
“我此番下山,了结尘凡之缘法,是侍我爹爹身前,直至他魂归冥海,这嫡亲缘法方才可断去的。待到当时,我便回宗,倒是拜别师长,该去太微金庭了。”
她心中本身在考虑,本身的道,本身要求的道是甚么。一念即她,她即一念,本来斩却凡尘就是断缘去情,以免入人劫之苦,但现在一听,这心倒是动了动。
仙家论道,这道,玄奥妙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