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辟尘笑起来,张木槿看他笑,心中莫名也欢畅,嘴角勾起,也悄悄笑起来。
她这般说着,又转头,似偶然似成心:“似道爷这般,虽境地不至人仙,但道行修行肉身法力俱都远超结丹,当是.....已断了尘缘?”
李辟尘语气慨叹:“我所言,我心即道,道即我心;然他所言,倒是大道偶然!”
李辟尘的目光变得有些严厉:“正因如此,以是才不能斩;正因如此,以是才忘不得。”
“未曾,我的缘法,断不去的。”
张木槿想到李辟尘方才所讲,碰到了一个斩却七情六欲,杀了本身本心的人,当下便有猎奇,这类人,她从未曾碰到过,师门中,也无人碰到过。
“正所谓道分歧,不相为谋;道不异,一起同去。”
“人生大悲大喜,大起大落,他俱都尝过,如此一百年,浑浑噩噩,终究在一日,大彻大悟,却走到了别的一条极度的路上。”
“但,便是沧海化了桑田,肉身做了白骨,那宅兆之上青草幽幽,那金铁俱都化作白泥,我也要归去看一看,不为其他,只因那是故乡。”
情可斩,欲可灭,唯心不成失,如果连心都落空了,那又会变成甚么呢?
她手指悄悄掂起,上方显化一盏灯火,只是此火与平常仙火分歧,那光如尘寰长明之灯,下方倒映玄黑暗影,光影相生,如阴阳相对。
“你当初与我一言,问我如何沉沦尘寰,看来你当已经超脱而去。”
张木槿缓缓一言,双眸看那烛火,此时轻风吹过,水汽蒙蒙,那火倒是不消,只是立在指尖,下方玄影摇摇。
张木槿听得心神震颤,下认识,竟然开口说道:“那.....甚么,才是真正的道?”
李辟尘袖袍上感染水汽,此时颤栗,悄悄晃晃,俱都散去,而张木槿则是被这一番话震的不能言语,她只感觉此中的执念几要突破云霄,那果断之意便是神火炼,铁水浇也不能炼去。
天外圣境俱有一主,然四星高居洞天以外,聚乾坤星尘演浑沌,开立一方圣境。
听李辟尘这般说,张木槿也笑起来:“是,白螺州中太微辰,缘知天数晓真尊。我烛影真宗乃是太微山属宗,修星宿一道,勾连青穹,神寄虚空。”
“大道当见,我辈求道,又岂能被小道所阻?这个大道,就是我道。”
“烛影相对,有烛便有影,火为万物之生,亦可为星斗所造,那大日也是星斗,那皎月也是星斗,若说日为阳火,那月便是玄影。”
“初心不改,我道在前。”
张木槿双眸轻动,那此中光彩,如露滚珠帘,悄悄一问:“小道爷何故如此说?”
李辟尘对她道:“不错,太微山修星宿之道,而我太华山修天时之法,因法与理附近似,故此二福地走的也是比较近些。”
李辟尘心中考虑,当真是万物皆不离阴阳,万法百般窜改仍不脱两仪之道。
话语绕绕,张木槿揉揉眉心,连连摆手:“道道道,绕绕绕!不消再讲,莫讲了莫讲了。”她摇点头,叹道:“我不过是个二九的女子,还正芳华幼年,听你讲道,我感觉都老了百岁。”
太微四辰天,太华四圣天,俱都合两仪化四象之说。
“我爹一向都讲,是他拖累了我修行仙法,这般话语,我又如何好去接得?只是相顾无言。”
李辟尘摇点头:“我的缘法,那便是执念,太上忘情,我非太上。无情不成得道,无情不成见道,这是我碰到一个斩却七情,灭去六欲,杀了本心的人后悟出来的。”
张木槿对李辟尘报告,那指尖轻勾,火光顿散,化作烟气消弭。
听闻此言,李辟尘微微动容,心中却有骇怪,这四颗主星倒是和天上四御大帝名号不异,莫非这此中有甚么联络?还是说,陈腐相传的四御,恰是这四颗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