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青尘不令人沉迷,为何天下的人都但愿成仙?真的只是为了长生吗?长生只是一个梦,在梦中见到的风景,才是最令人难忘的。”
“如何没有?”
“老朽九岁修行,初,家中长辈警告,成仙便是人上之人,光宗耀祖,比当官还要威风……可入山才晓得,仙凡有隘,何故强求,仙不见凡,凡不染仙,百年白骨入泉下,乾坤已是三代人,这又和光宗耀祖有甚么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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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地祖,九十七年,差三载便是百年。”
“我……踏入仙途,七岁学道,明理入山,最后为的,是恋慕,因为神仙那么清闲安闲……想来神仙欢乐,可看那江山绚丽,我却如笼中之鸟不得出,可至仙山以后,方明神仙亦有苦……”
“活的越久,看的越多,就越是看不敷,人们都说尘凡残暴,让人流连忘返,但青尘莫非就不让人沉迷吗?”
这是白衡山彼苍公的声音。
这是魔道黄云老祖的声音。
非论是善是恶,晓得越多,丢掉的纯粹也就越多。
“论道将闭,另有两阵便已停止。”
吕道公抚摩白须:“又是一个百年啊,此一百年却能决定三千年之走向,一个千年十个百年,一个百年则是十个十年。”
“我本凡尘乐工,与一女人互有倾慕,本已定毕生,然天意弄人……她被暴徒所侮投江而死,我闻此事几欲癫狂,方看清此世黑恶。十年后,我邪术有成,那一日天降大雨,我杀尽十城之报酬她陪葬,至千里不闻鸡鸣,大地尽是白骨……”
这是太微山王圣羲真人的声音。
她细细言:
他把题目言出,陆玄卿道:“梦本虚幻,这里指的是梦中所见生灵,起因心造,故非活物,是以不记,即统统虚幻之生灵皆不记。”
“光阴如沙砾,百十堆砌,日日不断,历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方成山海。”
“敢问首坐。”
“此九类人皆是古怪奇特,天余子被东皇钟所压,再不得兴风作浪,但在三界尘凡当中又杀不掉他,那些气数回不来,也只能作罢。”
太真山吕道公与吴公相互言语,徐念心对吕道公道:
“前四者天赋而斥三山,后四者后天而被三山所斥,此八类生灵以后,再算一名,共成九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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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太伤山文法宫仆人的声音。
“我本人间一盗匪,年有而立,聚金银无数,后与尘凡中遇一女仙,我初时不知她是仙家,盗她簪子,却不料反遭她戏弄。她擒我三次,放我三次,至第四次我再遇她,便问为何她不杀我,她却说我虽有盗窃之事,却有害人之心……”
这是天柱山一名地仙的声音。
陆玄卿对李辟尘开口,后者点头:“是,如首坐所言,杀不掉便出不得阵,只能弹压,别无他法。”
这是太虚山第五观仆人的声音。
那真传听得,才是恍然,而楚端阳道:“我听陈汤大尊说过些许,鬼仙不是也在三山知名,为何首坐此言,九类倒是没有了鬼仙?”
“我弱冠入道,初时痴顽,如痴傻呆人,脾气脆弱,故常遭师兄弟嘲笑。练功之时,常常花三倍工夫与旁人,厥后仅以一个字为对峙,千年转过,化地仙之身,此字曰之恒……”
这是太白山一名地仙的梦话。
“神仙遨游于山海乾坤,一处名山便有一名神仙,每一个踏入修行之道的人都是道友。”
白叟收回慨叹,吴公开口:“又多活了百年,又看了一次论道,能够啦,平常地仙万年不过见三次,能用续命之术再接三千年也不过看四次罢了,你都活了靠近两万岁了,该看够了。”
这么一想,很多地仙倒是愣住了,他们活的太长远,已经健忘了最后的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