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年最伤害的时候他都没有怕过,眼下这点状况,算得了甚么?
若棠听得头皮发麻,喃喃道:“可行。”
楚千岚眉头微皱,那一刹时他身上披收回来的激烈的不悦与架空,令快意都要感觉自作主张留下那人是个弊端的决定,很应当立即就赶走或弄死的。不过一瞬,楚千岚便抬脚往前走了,冷酷的开口问道,“人在那里?”
晋王走到灵前,在方才烧纸婆子的位置渐渐跪了下来,将篓子里还没有烧完的纸钱一点一点的扔进火盆里,在沉寂的只闻北风吼怒与火苗呼呼声中,他悄悄开口,“百里皇子既然来送国安公主最后一程,又何必躲躲藏藏不肯现身?”
就这么被本身的父亲舍弃。
……
“你这是从哪儿返来?”上前接过他解下的披风,若棠忍不住迷惑的问道。
百里文瀚渐渐扯下蒙面的黑巾,棱角清楚的脸上,再不复昔日的暖和,冷肃又凌厉。
楚千岚也没问哪个方氏,直言道:“国安死了。”
晋王府接连两天设了两座灵堂,值守的婆子们听着灵堂外头的北风吼怒如同厉鬼哭啸般的声音,俱都瑟瑟颤栗,跪在灵前不住叩首祷告。
“晋王殿下真是好筹算。”百里文瀚嘲笑着拆穿晋王的用心,“借我琉国之手撤除太子这个眼中钉,再仰仗晋王妃肚子里的孩子翻身,晋王爷天然另有登临大宝的机遇!”
“别吵了,王爷来了。”一旁没有吭声的婉如这才拉了画眉一把。
一身粗麻孝布的沈佑峻刚上马车,他的贴身小厮便凑了上来,“大爷,我们这就回府了?”
那人往怀里一摸,举高的双手呈上一封信函来,“这是本日老奴与底下的人截获的三皇子送往琉国的密函,里头胪陈了国安公主的死,但是却恍惚了小主子您的身份,如此险恶用心,小主子您实在防不堪防啊!”
自阿白不在府里后,兽苑里的植物也被放出去大半,现在养着的,不过都是些温驯的小东西,用以给王妃解闷子的。
画眉一转头,立时气冲冲的对楚千岚说道:“王爷,此人必定还是用心不良,我们要不干脆杀了他得了……”
若棠忧心忡忡,“就算琉国不开战,但是国安公主的死却必然会究查到底,到时候……”
捡回小命来的婆子跟丫环赶紧连滚带爬的滚出去了。
“看来百里皇子是很有兴趣的,想来你我合作之事,能往下细谈了?”晋王镇静的笑了起来。
他跟沈若棠一样不幸。
“国安一死,天子本来悄悄放过了此事,也不得不重新再正视起来,本来不必给琉国的交代,也不得不交代了――或者,晋王还筹算借琉国的手来抨击本王与太子?”
“百里皇子也别一副亏损的嘴脸,你帮本王撤除太子,本王自也会报答你的。”晋王转过身,半是敞亮半是阴暗的脸上那抹笑意看起来非常的森冷诡谲,“百里皇子自来到大楚后,对湘王几番暗害,本王都是看在眼里的。你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本王虽不明启事,但,本王情愿助你一臂之力。”
“叫甚么叫!”
百里文瀚本来冷酷的无动于衷的神采微微一变。
……
百里文瀚眉宇一动,目光庞大的核阅着跪在面前漫不经心行动着的晋王爷,似有些惊诧,也有考量,黑眸深处,仿佛有团暗夜似的火焰。“晋王爷想要激愤小王?”
楚千岚在门口站定,冷然看着那人,并不开口说话。
“另有吉利在,你就算不救……”
夜里,若棠等的都快睡着了,楚千岚才姗姗来迟。正想就本日的事抱怨几句,就见楚千岚神采凝重,且一声湿寒之气,明显不是从长春馆那边过来的。
若棠怔了怔。先前死了个沈若兰,天子看在平国公的面子大将此事平了下来,将她从里头摘了出来,可现在,国安公主俄然莫名其妙的死了,却把楚千岚陷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