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煌逆光下的身影半明半暗,让人没法看清他的脸。
淑贵妃捏着团扇的手倒是一紧,“将桌上的饭菜装一装,本宫这就去寻陛下。”
若非让人跟了畴昔,只怕他都要信赖她是真的毫不知情了。
“嬷嬷,你说陛下是不是信了他的话?”淑贵妃微微皱起眉头。
“赵大人想来忠心耿耿,为陛下办事也是兢兢业业从未出过不对,此次,许是碰到了甚么难处吧。”淑贵妃亲手泡了茶来,纤纤素手捧着茶杯放在百里煌跟前,“说到此事,臣妾这些日子老是有些不安――陛下,既然她不见了,此事就算了吧。您看皇儿因为她都敢闹到您跟前来了,若她真的出了甚么事,皇儿还不得怪在我们身上啊。”
只是他下认识坐的笔挺的身姿,看上去却显得分外的寥寂。
“跟你说了多少回了,不必总想着朕,你胃肠向来很弱,禁不得饿,好不轻易养好了,再落下病根来可如何是好?”百里煌立即不悦的沉下眉头来,“今后可别如许了。”
她的内心一片轻松,脸上却尽是震惊之色:“皇儿编排臣妾?”
半晌,他才沉沉问道:“可曾有人发明你?”
淑贵妃细细打量他的神采,见他脸上半点异状也没有,先就将心放下来一半,柔声说道:“等了好久也不见陛下过来,便想着您定然又是忙于政务而健忘要用晚膳了。”
她忧心又皱眉的模样,像足了一个万事为了儿子着想的忘我的母亲。百里煌看着她,伸手握住她欲要收归去的手,轻叹道:“他若只为了那女子,朕倒也不会这般活力。朕活力的是,他竟然为了个无足轻重的女子,在朕面前胡言乱语的编排你,若非瞧在这么多年朕的确亏欠他的份上,今儿一顿板子指定是少不了的。”
前些天给他那些小打小闹的经验,看来他是压根没有放在眼里了。他能当着陛下说出那些话,可见是底子没将他们的母子情分放在眼里的。
这就是在奉告百里煌,楚千岚的那些话,不过就是为了抨击她这个做母亲的当年丢下他以及现在对他过分峻厉而编造出来的大话罢了。
二十多年畴昔了,他仍然沉沦她这般和顺又静好的模样。哪怕狐疑这和顺与静好或许是装出来给他看的,他还是忍不住想要沉湎在她如许的体贴与体贴里。
老嬷嬷见淑贵妃不似昔日那般气定神闲,摇着美人团扇不时往外张望,忙上前道:“娘娘您放心,陛下许是政务繁多,这才没能过来。外头有人守着,只要陛下过来就会出去禀告的。您中午便没有效多少,不如先用了晚膳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