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谬赞,不过一深闺无知妇罢了。”
话罢,她抬手敲了敲手里的井华水,面色微冷。当她苏霁华是个傻子不成,朱砂有毒,即便少服,以她现下这副病弱身子,那里受得住。这白娘是要她的命啊!
苏霁华含着嘴里的山查球用舌头轻舔,那山查球顺入口中,滋味酸甜。她略思半晌,朝着梓枬招了招手,脸上笑意较着。“你附耳过来。”
苏霁华蹙眉,神采愈发温和,“怕甚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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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贴在马车窗子处,脸颊触微冷窗绡,透过恍惚的窗绡看到外头正在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李珠站在原处未动,看着苏霁华纤瘦脆弱的身形消逝在磨砖方门处,留下一道暗香倩影。
梓枬帮苏霁华端了碗杏仁茶来,压着声音道:“大奶奶,这消食丹……”
“大奶奶有客,奴先行辞职。”白娘软声道。
曾多少时,有个少年在酷寒冬夜给她拿回了一大把冰糖葫芦。
“好生收起来。”苏霁华顺手挥过一小丫环。
“这是何物?”苏霁华抬手拿起一瓷瓶, 捏在掌心把玩。
“大奶奶,到了。”青绸马车拐进一冷巷,从侧门出院内。
苏霁华放动手中金簪,转头看向白娘。
苏霁华慢条斯理的咽下嘴里的山查,语气骄易道:“用孺子尿烧出来的蛋,天然滋味不消于平常的蛋。”
苏霁华垂眸,声音轻微道:“二爷是从那边寻来的?”
章宏景沉默很久,终是迟缓点了点头。
苏霁华固执玉箸的手一顿,目光奇特的看向梓枬, 很久后才用绣帕沾了沾唇, 声音微哑道:“那鬼, 唱的不好听?”
“是。”梓枬回声,翻开厚毡出了屋子,半晌后回返出去,“大奶奶,二爷差人来问话,甚么时候去铺子。”
“这但是平常人家经常吃了,用来强身健体的滋补好物。”天然,她是不会吃的。“行了,快去吧。对了,让人去城北那处买,专挑裂开的买,如许的才最是新奇好吃。”
苏霁华记得清楚,那日是冬至,她刚及笄,李锦鸿带她出门游街,路遇一老媪,天寒地冻的还在卖冰糖葫芦。李锦鸿笑着买了那最后剩下的十串冰糖葫芦分与孩童。当时的苏霁华看着李锦鸿浸在灯色下的温润面庞,就想着必然要嫁给这个男人。
“无碍,方才马车坐多了,透透气罢了。”实在苏霁华是受上辈子影响,只要与这李温睿呆在一个屋子里头就感受浑身僵冷的短长,只好平静神采让人将槅扇取了暴露院子,这外头的冷风一灌出去她才堪堪能安稳下心境。
梓枬单手捂住嘴,再不敢言语,从速去隔壁茶馆重又给苏霁华温了一碗杏仁茶。
“哎。”梓枬应了,撩开厚毡出门。
苏霁华端站在那处,面庞暖和道:“慌甚么,我就是来瞧瞧你住的可风俗。”
半晌后,婆子急仓促返来,朝着苏霁华施礼道:“大奶奶,二爷收了那物,说滋味甚好,只是,只是有股咸臊味。”
苏霁华回身,径直往正屋里去。
“远房表少爷?”苏霁华的眉头皱的更紧。她是曾听李珠说过与她一道回府的有甚么远房表少爷,但是这事在上辈子时可没产生过,现在如何会俄然冒出来一个甚么远房表少爷?
“听朱婆子说,名唤章宏景。”
李珠坐于苏霁华身侧,端起面前香茗轻抿一口,视野不自发的往白娘那处转了一圈。
“嫂子,本日二嫂自宫中带回了一盒子宫花,都是新巧花腔,我们都去她的院子里头挑挑吧。”
这李珠与白娘,怕是旧了解。
一边说着话,李温睿一边摸干脆的伸手去触苏霁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