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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玖内心有些焦急,终究还是忍不住站出来讲道:“启禀陛下,臣江玖有话要说。”
一口气说出了十来个屠城,江玖的目光缓缓扫过殿上诸人。文臣低头,武将忿忿,便是连那心胸鬼胎的翼王楚贤,都不由自主的阴沉了神采,满朝当中最为淡定的倒是李丞相了。
钱无庸看着小天子,一本端庄的道:“一半一半吧。国库中的赋税,救灾一半,军需一半。”
吵吵嚷嚷的又过了一早上,眼看着快中午了还没个结论。这早朝迟迟散不了,国库中的赋税却还是放在那边,既救不了哀鸿,也供应不了军队,平白的华侈了现在这贵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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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没有人的钱是白来的,即便是天子也没有事理毫无启事的掠取别人的财产。遵循江玖的设法,朝廷现在强行征用了这些人的粮食,将来危急度过,再按时价赔偿给他们就是了。不过那些囤积居奇的商家,也是别想再赚这天灾钱便是了。
这话说得有些重,江玖的神采也是几经窜改。好半晌,她才缓缓道:“我也是豪门出身,虽身处南边未经历过雪灾之事,但仍记得当年易州蝗灾,百姓饿殍遍野。没有人该死,甲士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只是时势所迫,无法之举罢了。”
前两日的早朝,小天子已经下旨要南边诸州集结粮草北上了。但是有句话叫做“远水救不了近火”,北地的雪灾已经极其严峻,平常村庄间冻死饿死的百姓已近半数,而北方的军粮,遵循本来的打算,这两日就该上路了。若再加上大雪气候,运送不易,国库里这批赋税现下就送去灾区,起码还得死上两成百姓,而送去军队,约莫也就勉强能够接上。
明天的钱无庸倒是挺光棍儿的模样,他闻言只是一别头,道:“陛下已下旨从南边集结粮草,想必过些光阴便可到了。国库里的赋税虽不敷,但临时应急应当还是能够的。至于以后等不等得及,那就存亡各安天命了,也免得你们在此争辩不休。”
小天子听了,稚嫩的小脸差点儿皱成一团。他想了想,问道:“那钱尚书的意义是?”
此言一出,合座哗然。武将们天然看江玖扎眼了很多,但也有文臣立即就跳了出来,叫唤道:“竖子无知!孟子曾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荀子又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你岂可因公主身份贵重,而视万民于不顾?!”
江玖低着头站在钱无庸身后想了想,面前倒是突的一亮。她昂首去看小天子,却见这小人儿还拧着眉头纠结着,不过明显,他有些意动了。
为了这批赋税的去处,这两日朝中已是吵成了一锅粥。武将们对峙要充作军粮,而丞相和翼王一系却果断要拿来赈灾。问户部的意义,钱尚书和江侍郎却都方向于充作军粮。因而朝中两种定见竟成五五之数,让人更难定夺。
临莞城捷报的动静被传信兵一起高喊着,在第一时候便闹了个沸沸扬扬。但是这股胜利的高兴还没在都城百姓的心中逗留多久呢,那悄悄传出的北方四州的雪灾动静就让大师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吏部尚书脸上一僵,“呵呵”嘲笑了两声,却一甩袍袖不再说话。他倒是要看看,钱无庸这般儿戏的做法,最后会形成多么难以清算的局面。
作者有话要说:O(∩_∩)O感谢以下几位的霸王票:
这几日来,宣政殿里第一次这么温馨。除了那明朗的声音缓缓道出当年的血腥以外,竟是少见的没有一人开口置喙。
江玖现在所说的每句话,每个字,都带着淋漓的鲜血,提示着这满殿里高高在上的大人们,在他们之前侃侃而谈时,仿佛健忘了甚么。是楚国的汗青?还是燕国的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