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既然如此,就拔下一根头发,让叔叔我看看。”
谢澜就笑了,插了句嘴儿:“苏棣,我看那绣莹女人挺好的,和那奸相不是一起人。你若娶了她,也是美事一桩呢。”
不周仙严峻地盯着绿色的石头。谢澜则是猎奇,想看看石头如何个变色彩法。唯有苏棣,云淡风轻地站着,一脸的不觉得意。
谢澜不解,遂问:“如何不甚好法?”
谢澜忍住笑。
“好!你这小娃儿懂事,晓得让步。有你这般贤惠,今后我家侄儿定然舍不得你。”
苏棣也微微吃惊。他吃惊的不是在乎甚么色彩,而是头发一触,石头真能异色。如此,倒是错怪了仙叔。想天下万物,还是有一二奇特之处的,不成统而归例。
“仙叔,那你就错了,我和他是相互相互讨厌。只是我从小饱读圣贤之书,凡事晓得禁止。即便是本身讨厌的,也不会露之以形,授人以柄。”苏棣朗声解释。
不周仙噘着嘴儿,挠了挠脑袋,仿佛也是不解:“是呀,当日我师父只说三种色彩。红、黄、黑。现在倒是绯色,却也奇特!”他闷头想了想,却又鼓掌笑了笑:“甚好,甚好!”
“哎哎哎,我的侄儿,此物若非不灵,那菩提寺的老儿虚净又岂会当宝贝一样地藏了多年?若不是我心机机灵,心眼多开一窍,可还搜不来这宝贝呢!”
苏棣就叹:“仙叔,此事还是我去蔡府找那绣莹女人,坦白相与一说。”
此言一出,谢澜也感觉过了。打趣归打趣,但不能开过了头。
“仙叔,这人间的石头皆是浅显的石头,那里就这般奇异?仙叔你多年经历,天下十停经历了九停,又如何会信这些奇巧之言?还姻缘石呢,我看就和那太湖底下的石头差未几。”
这一盯,就一向看个不断。
“你真的不肯实验一番?你都不信,我又怎能让绣莹女人信赖?”
那石头刚显绿色,转眼之间,又成了绯色。
“赵。我和苏棣的爹爹是多年异姓老友。哎……不说了……故交已经来世,不说这些伤感的话题了。”
他取下头发,又放上一试。
“仙叔!能不能说点别的?”苏棣真的不顾及形象,大提嗓门了。
不周仙连连干休,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普通:“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可还记得上一回?那么多人,她用心走到你的跟前,用心肠那么一摔,明摆着要让你抱她起来,和你来个肌肤之亲。幸亏我多留了个神,使计让身后的王家公子接住了。你若真要去蔡府,只怕我还得跟着。”
谢澜一时张口结舌。苏棣也发楞。二人对视了半晌。苏棣就笑了笑:“不成信,不如再试一次。”
“我不过好言相劝。不过,我又明白这天下的诸多事都勉强不得。这块石头,既然虚净当作宝贝,想来总不是虚妄之言,我情愿一试,看看这块石头能黑成甚么样?”说完,谢澜就拔了额间一根头发,细细地,放在了石头上。
“奇特,真的好生奇特啊!”谢澜也点头,不解,“何故会如许?我……我莫非真的不讨厌你?”她不免又高低打量苏棣一番。她自幼便着男装,年纪也偏小一些,尚未懂风恋人事,还在天真烂漫之时,并不知男女生了情义是多么滋味。
“那里那里。苏棣自视甚高,我这等小人物岂能入他的法眼?他能不讽刺我,已然就够了。”
苏棣不知不周仙是用心肠挑衅,一时就入了套,也没多想,当下拔下一根头发,放在那石头上:“也罢,仙叔如许热枕,我做长辈的也不好拂了长辈的美意。虽则我不信这石头有甚么灵验之处,但现在权当逗仙叔一乐。”
苏棣是一点儿不信。他这番说,但是让不周仙焦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