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 第十三章 春潮带雨晚来急(一)
“李老言重了,为宗庙社稷,您也是敢言,小王都看在眼里,佩服心上。放眼当目前堂,权势相倾,真正为君而谋的只怕少之又少。”
“蜜斯所指?”彩莲迷惑问道。
说罢,朝河阳王行了一礼,便往外仓促赶去。
李原吉听罢,如脱苦海,喜道,“臣领旨,皇上万岁,千万岁。”
待得他落了笔,却见一个‘忍’字现于纸上,“忍字头上一把刀,李老还得扛着这把刀,稳稳过了这关才好。待得风波停歇,我等可再商讨请行政改之事,此事万不能筹划过急。”
“王爷但说无妨,老朽且听着。”李耿回道。
说罢,摊开奏章,洋洋洒洒落字开来。
周筠生说着,又在李耿字旁提了两行小字――‘问渠那得清如许,唯有泉源死水来’。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京师幽梦,直教有恋人相依。茱萸只觉着,面前这风景如梦,但愿长醉不复醒。
李耿苦笑,“为人臣的,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王爷如此说,倒叫老朽忸捏,忸捏呀。”
茱萸作噤声状,“倒是误打误撞,也算帮得我大忙了。”说着又幽幽道,“忠叔的仇我且替他记取,新仇旧账,总有一日我会与他们清理清楚。”
李耿点头叹道,“老臣前次既是上了奏表,言说前朝弊政之事,自是做了尸谏的筹算,又何曾想过轻易?”
河阳王边说边扶起李耿道,“李老悔过书迟迟不呈请,怕是皇上他日又得治你的不敬之罪了。”
周筠生起家,望着铜炉焚起卷烟,心如有思道,”圣上口谕,着李原吉为关海特使,钦此。”
李原吉亦跟着跪下,“恭听圣谕。”
李原吉独矗在一旁,心下猜了数遍,也不知河阳王此番葫芦里卖的甚么药。
“圣上之意,你可当真晓得?”周筠生又问一遭。
周筠生指着茱萸道,“楚王好细腰,饿死仙娥不计其数。本王独爱此腰,且不消挨饿,想吃甚么,固然吃着便是了。最多养成盆面大小,想来也比不过本王细弱,甚好,甚好。”
茱萸娇嗔不依,轻手捶打道,“好你个盆面大小,可不是在挖苦于我,真是岂有此理。下次还是莫见面了,见了少不得要活力。“
李耿见状,只得主动跪请道,“还请王爷传达圣谕,臣等在此恭听。”
周筠生道,“提携倒提不上,只是这差事,确得他李元吉才气办得,旁人倒不必然有这本领。”
周筠生顺势抱住茱萸,至情深处道,“这几日本王虽身在直隶,心下倒是日日挂念着你,早不能语,夜不能寐。旁人都道我日夜兼程,为的是赶赴皇命。殊不知我一心只想赶来忠棣府,瞧上你一眼才好。如果不得而见,怕是小王也得害那相思病了。”
茱萸见他说得当真,笑道,“倒也无碍,如果偶然插柳,成了楚宫细腰,也算是嘉话一桩,我倒也求之不得。“
茱萸侧身而起,端起药,尝了一口,怪道,“本日这药倒是奇特,怎无苦味?细闻着,倒似有甜美之沁香。”“可不是那王爷着人送来的方糖,说是入药极好,再三嘱托,定要放于药中。”彩莲说着,想起本日之事,心不足悸道,“本日行事仓猝,也怪我心急,未将那鼠药搅得均匀,老母鸡只食得一星半点,药效未到,差些就误了蜜斯大事……”
李元吉连连点头,“臣马上便往勿洛使臣驿馆处相谈,定办好这差事,不负皇恩。”
不一时,却见陈情表已成,李耿上了个封印,递予周筠生道,”烦请王爷呈请圣上,就说老朽悔过了。”
茱萸埋首笑道,“你若害病了,还得教我担着心,这事划不来。”指尖划过周筠生脸庞又柔声道,“王爷待茱萸情义深厚,茱萸心下了然。此生何托,唯愿伴君江海寄余生……”周筠生握紧茱萸双手,凝睇她瞳眸,眼神交会之际,各是倾慕,“茱萸…….茱萸……..本王此生如有你相伴,便再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