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二度为后:王爷,请自重! > 一百四十八章 泪湿罗衣脂粉满(一)
正值茱萸午觉惊起,彩莲等回了天子来看望之事。茱萸因此又问了句天子现下那边,听闻是在审那灿儿,也顾不得细心梳洗,只是草草理了剃头鬓,罩了一件月白袄子,便往外处去。
茱萸点头,悄悄叹了一声。
彩莲迷惑道:“这灿儿,若说是与婵蜜斯类似,那奴婢也感觉是。就是这脾气,差挺大的,婵蜜斯与主子最为靠近,也毫不该如此才是。”
那一日李婵远去的背影,仍好似在心间飘零,火红的喜庆色儿,也如人滴血,诉不清,道不明的忧愁。
说话间,薛巾已是出了营帐:“皇上方才说了,许是娘娘来了,着主子来请娘娘入账。”
茱萸心下一惊,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模样。
彩莲与鸳鸯翻开了帘帐,茱萸行动微沉,先是同周筠生见了礼,复又在一旁落了座。
见了这般挖苦嘲戏,灿儿天然心下也是受了气的,仍道:“臣女还是那句,是武校尉强了我,而非我设想了武校尉。臣女虽是混迹于青楼当中,可也是堂堂正正之人。”
话毕,又是“啪”的一声,两行热泪滚下,若说茱萸使的是计,但是她说的却也是内心头的话。这一时,也分不清对错了,只觉着心下尘封已久的念想,瞬息间,全涌了出来。
“啪”的一声,戒尺重重打在左手手内心,刹时紫红肿了一片。薛巾听的耳根颤,也未敢直看。周筠生皱了眉头,只是想着,这茱萸行事,断有她的理儿,也仍作着不出声。
“这是蝉儿最喜好的泥人,她是个馋嘴的丫头,但是也很喜好这泥人,常常出街,总要买它十个八个的。常常看到这泥人儿,本宫便想起这个mm来,蝉儿太苦了,我也苦。”
灿儿只闭着眼,也未有回应甚么。
茱萸取了戒尺来:“幼时,这蝉儿不听话,爹爹便用这戒尺来打,打一寸,便疼在本宫心上一寸。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现在父亲已是手脚不便半残之躯,那么这过,便由我这长姐来守着。”
茱萸听了也不焦急,只是着笑道:“灿儿,你说你是平白无辜之人,又说皇上要拿你来顶缸,只怕你也是高估自个了。皇上日理万机,也犯不着为你这消逝来干脆,这武至,说到底,也不过是个臣下罢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因此武至如何,皇上实在也并不在乎。”
茱萸瞥了薛巾一眼:“可用刑了?”
周筠生表示茱萸近前来:“此人就交给你来审吧。”
茱萸苦笑道:“你倒真是晓得我心机,这两日我揣摩着,这灿儿气性与李婵决计分歧,但是这举手投足的模样又是像极了李婵,便想着,许是能够看看她手腕。先前仍在京师时,有次偶遇耶律齐一干人等,倒把她手腕给抓伤了,想着该还是留了一道疤才是。”
才到了帐外,茱萸又有些踌躇了,便对彩莲与鸳鸯道:“这平白无端的,进了里头,倒真不晓得说甚么好了。到底如何说,都不像个事儿。”
一语未了,茱萸已是伸手抬起了灿儿下巴:“你要晓得,这屋里头的人,是死是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你要论理,能够,这阎王殿多的是论理的人。你在我大钺领地,那便是行的大钺的法度。甚么是大钺的法度?这皇上是天,天就是法度,你晓得?”
周筠生瞧这戒尺,心下也是略有惊奇,也不知茱萸所谓何事,但是也不出声,只由着她做主。
灿儿笑笑:“现在民女到了这儿,这甚么都是皇上说了算,臣女即便无罪,但是皇上硬要给臣女安个莫须有的罪名,臣女也没法了,只得认栽了。”
茱萸幽幽说着,这些话她原不该在此处说,但是此时,她亦没法按捺内心的颠簸。是的,李婵苦,她也苦,两个都是薄命的人儿做了姐妹,存亡分袂,现在又如许再相逢,可不是比黄连都要苦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