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觉得他会大怒,可不测的,他并没有。
不会用心只开他,然后好对末善下狠手吧!
心脏处的伤口尚未愈合,又被饿了两天,满身高低被撞到淤青的伤到处可见,末善能不能撑过这一劫,韩蛟真的不肯定。
“但是你没有想到的是,我却再一次从你手上活了下来,那么,这一次,你又筹办如何对于我呢?”
“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甚么死抓着我不放!你弟弟又不是我害死的,你们放过我,行不可,行不可!”
韩蛟猜疑,立马转头张望,可这里除了他没有别人啊。
恍惚的认识垂垂复苏,耳边仿佛有水滴声,末善吃力的展开眼,她这是在哪啊?
这个时候,她甘愿被砸死,被摔死,也好过死在他的手上,不肯再被他挟持,末善猛的低头咬了上去。
用力扭转,门竟被反锁了,屋子摇摆的更加短长,她焦急,奋力捶上去,“开门!快开门!”
藿栖迟天然晓得她是在惊骇甚么,扶住她孱羸的肩膀,她身上的热度仍然未退去,“听着,这只是一个梦。”
现在的末善哪听得见半分,她只是不管不顾的朝他宣泄,嚎啕大哭,“你为甚么不肯放过我,为甚么!”
本来她在说梦话,韩蛟发笑,试着拍拍她的脸颊,她滚烫的温度刹时炽热了他的手背,“末善,能闻声我说话吗?”
藿栖迟咧开唇角,险恶实足,“末善,你的死期到了。”
他捏住她削尖的下巴,语气还是一贯的残暴,“末善,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你这类人,是永久不会晓得甚么叫作惊骇,因为你底子就没故意,你不过是怕我在钟菱面前拆穿钟栎死去的本相,以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杀了我,你便能够今后无忧,再无威胁。”
顷刻,韩蛟的嘴巴张了又闭,闭了又张,迟迟才反应过来,悻悻的关上门,他满脸黑线,哥莫非又改主张了?
幸运活下来,朝夕祸福,没法预知。
“出去。”
她尖叫,惊骇,灵魂几近将近出窍,蓦的展开双眼,天花板还在,床还在,她还在。
“不要,不要!”
“我叫你停下来!”
末善抬手按上去,想禁止水流的疏漏,哪只她只是悄悄一按,整根管子便刹时崩裂,破裂一点。
“滴答,滴答……”
藿栖迟来的时候,已快凌晨,末善又堕入了深度的昏倒,连梦中的梦话都消逝了。
末善在他乌黑的瞳孔里竟看不到一丝怒意,他的眼眸幽深得像是一潭水,同那不测之渊一样,绝望得望不见底。
“啊?”
闭眼是他,睁眼还是他,他就像个鬼怪的影子,紧紧的占有在她的心头之上,令她为之心颤。
藿栖迟却对她的充耳不闻,抬起手中的枪,步步紧逼。
末善的唇边沾着他的血,那抹殷红,和她煞白的面孔构成了激烈的对比,她模糊感觉他手中仿佛拿着甚么东西,细心一看,竟是把枪。
末善忽的停止了行动,眼神失了焦距,她的目光穿超出他,定格在身后的墙壁上,不晓得在想甚么。
“外婆……”
“外婆……”
这个惊骇的动机只在脑中一闪而过,以哥的脾气,就算真的要对末善如何样,也必然不会忌讳他的。
末善的高烧发得来势汹汹,直到第三天也未见好转,他不敢怠慢,照顾得更加卖力。
“滴答,滴答……”
她紧紧攀附在冰冷的墙面上,惊骇得不知所措,俄然,一只要力的大手拽住她,她仓惶转头,那人不是藿栖迟,还会是谁!
本来,这只是一个可骇的恶梦。
第一晚,藿栖迟亲身守在末善的病床边,韩蛟硬着头皮给她清理伤口,双手直颤抖,这那里是让他治她啊。